天地的异象在增加,不待众人感慨,余生再次开口:
“生在重泉府,抬走看天空,不认识皎洁的明月,只好问师长那轮白光是何物。如今回首看来,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慢慢长大,父亲含辛茹苦送我去读书,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不是道人来引笑,周情孔思正追寻。”
“十八岁那年,我学成去京城大考,一举中榜,光耀门楣。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二十岁那年,我见到了邻家的她,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二十八岁那年,我已经在官场蹉跎了无数岁月,依然不能一展胸中抱负,怒而离京,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三十岁那年,想要为民做事的我还是回京了,看着昔日夸下海口和友人惜别的山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又过了几年,一腔热血整日里都尽磨在蝇营狗苟中,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自识津门才子甫,梦驰铁马战城南。”
“四十岁出头了,该做的也做了,心气也都磨没了,疲倦之下累了。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五十多岁了,心虽在,人已老,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如今七十多岁了,古稀之年,回首往昔,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说到这里,看着场中已经石化的所有人,余生摇摇头,长叹一口气笑道:
“再过几年,或许已经埋入了黄土之下,如果还能重新看看这一生,九泉之下,一定纵声高歌。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围观的众人早就已经麻木了,听着余生将人的一生用诗意的话语娓娓道来,白乐天几次想开口都不知道从何说起,黄增寿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他本是遍览古今藏书之人,但历史上能用诗歌将人的一生串联的人物只此一位,别无分号。
侯凉平本就有些抖的双手此刻颤抖的就像筛糠一般,咯咯的咽着唾沫,艰难的问道:
“小友,哦,余,余大师,您是根据我的讲述写的诗词?”
看着侯凉平期待的目光,余生微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