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你怎么这样不像话!”陈玉冉冷着脸,看着儿子的目光满是失望。
“娘,怎么样才叫像话?”徐江鸿不答反问。
“万科长是什么人物?我请他们一家三口来做客,你就是这么招待万小姐的?全程说话不超过三句,更是给我甩脸子瞧!”
陈玉冉看着徐江鸿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越说越激动,这下是真有些生气了。
“您有提前说过这是一场相亲宴吗?我告诉你我和语秋的事情,是要堂堂正正娶她过门,不是让您赶着给我安排相亲的。”徐江鸿丝毫不留情面,直接把陈玉冉的用意挑明。
“你是被那个姑娘迷得忘记你是谁了?!”陈玉冉死死盯着儿子,“你是锦绣缘的少东家!你的妻子不说出身名门正派,至少不能因为身世让你在外面丢脸!”
徐江鸿右手一颤,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事情,闻语秋的母亲本该让人惋惜,可她当年究竟如何遇难,经历了什么所有人都一无所知,要是被查出有些不好的遭遇......
更别说闻语秋长于乡野没有接受过大家闺秀的教养,现在更是无父无母的孤女一个,要让闻语秋顺顺利利嫁给他,艰难重重。
不过这些他早已想过,既然下定决心对闻语秋表明了心意,他自当解决这些问题。
“她是什么身世我不在乎,如果别人在乎,她是我亲祖母教养的徒弟,这一重身份还不够吗?”徐江鸿尝试说服母亲。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无异于在陈玉冉的心头火上浇油。
“亲祖母?间接害死你父亲的亲祖母?差点让你命丧山匪手里的亲祖母?”
陈玉冉脸色铁青,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出来的,她心里恨得几乎要滴血,害了她的丈夫不够,现在还要来害死她唯一的儿子!
单凭闻语秋是木兰英的徒弟,除非她陈玉冉死了,否则这个女孩就是给徐江鸿做妾都休想!
“娘!”徐江鸿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母亲带着恨意的眼神让他震惊,“你怎么会这样想奶奶?当年的事情难道是她一人的过错吗?”
“她如果恪守妇道,孝敬公婆,丈夫何必要纳妾?旁人都能容下妾室怎么就她不行?乱世之中她为什么没有留在你父亲身边,让他受惊留了病根?!”
陈玉冉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这番在她心底埋了许久的话,只觉得痛快至极!
外面伺候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客厅里外静悄悄地,只有不死心的飞蛾围着吊灯打转,又被那玻璃挡住,撞出一阵阵扑腾声。
“父亲临终前已经说明过,当年的事情他不好说长辈恩怨,他的病不怪任何人,”徐江鸿今天才发现母亲对奶奶居然是这样的态度,“娘,你也是女人,你能容忍父亲的妾室吗?”
“我和她怎么能一样?”陈玉冉下意识反驳。
“怎么不一样,凭你的婆婆是自己的表姑吗?”
陈玉冉嗫嚅着双唇,气的浑身发抖,甩手给了徐江鸿一巴掌!“你的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怎么敢这样和我说话?”
徐江鸿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他没有去管,只是失望地看着陈玉冉,“娘,就算看在父亲的遗愿上,他只想找回自己的母亲,这还不能说明他的心意吗?在他心里,错的从来不是奶奶。”
陈玉冉咬着嘴唇,她养徐江鸿到20岁,没有动过他一个手指头,今天为了一个老太婆和一个野丫头打了自己的儿子,偏偏她的好儿子句句都是为了这二人,心中的恼火和恨意水涨船高,让她更是坚定了决心。
“你今天就是把嘴皮说破,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儿子,我就绝不会同意那个野丫头做我的儿媳。”陈玉冉闭上眼睛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