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望希的话语中可以明确的知道她的情绪,钟离策不禁懊恼一番。
她本来就心情不好,为什么要烦她啊。
为什么为什么!安静一点不好吗?
即使有许多的疑问,钟离策也不敢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间段再去询问,,安安稳稳、一言不发地坐好,目视前方。
车内恢复了一开始的安静。
沈望希觉得头更大了,她最怕青年一声不吭、委屈巴巴的模样,还不如刚刚一问接一问呢,最起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可刚刚的一喝把人变得安静,也不能让人接着问吧。
烦躁让沈望希的脸色愈发的沉,然而带着眼镜看不真切,她抿抿唇,道:”坐好,走了。“
“……嗯。”
妈的,更烦了!
沈望希偏头瞟了一眼倒车镜,余光中出现青年的侧脸,只见他眼脸下垂,短发使他的眉眼暴露得恰到好处。
在沈望希收回目光的时候,耳边响起来他的低语。
“你其实可以……叫我的名字。”
而不是什么钟离先生。
“钟离策?”
青年的眼睛立马亮了,他像个被老师点到名字的小朋友,立刻侧身回应:“在!”
沈望希不自在地摸摸鼻尖,掂量一二,说道。
“抱歉,我刚刚态度不好,情绪失控了,你……见谅。”
钟离策的眼神一直盯着开车的人,浅色瞳孔里不仅仅有窗外的风景,他笑着道:“我没放在心上的。”
怎么可能会!
她给他看伤口,带着他迎着夜色去拿药,他已经心满意足了。怎么可能还有别的想法。
沈望希没再回他,专心致志地开车。
即便凌晨,一队的几栋大楼还是灯火通明。沈望希领着人进了最前面的一栋后,迎面走来一个人。
女人身着白大褂,里面是最常见的作训服,与别人不同的是白色大褂上有着红色的血迹和黑色的污渍。眼神显着疲惫,隔着一定的距离也十分的明显。
沈望希缓缓停下,看着她问:“一天一夜没休息?”
“嗯。”女人轻轻点头,转而看向沈望希身侧的人,弯起嘴角在笑,“如果是去休息就直接去吧,但,我们不欢迎外人噢。”
她的周身浸着温柔的风,但说出的话可以看出,这股温柔只是她常年伪装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一种气质。
一队的人主攻医疗,不止如此,他们所有人都会催眠,催眠者有亲和力会让被催眠者信任,更好的成功催眠。
女人还在继续:“直系亲属都是和军部有关,很难不让人相信你没有目的呢。”
她越走越近,一双褐色眸子直直地看着钟离策的眼眸深处,鞋子踩地的声音未加隐藏,一下又一下,伴随着说话刻意的起伏,有种莫名的诡异。
不知道什么原因,钟离策眼前的那双褐眸开始了一些变幻,视线有些许的模糊,意识也逐渐恍惚。
钟离策摇摇头想要清醒一些,但耳边的脚步声却好像一层阻隔。
好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