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郑师兄。”铁牛将郑少歌轻放在地上。
郑少歌手捂着胸膛,步履维艰的迈出三步,站在归魂草面前,吩咐道:
“铁牛,帮我把这五株归魂草,都拔下来,记住要轻一些,别把根给扯断了。”
“好,小弟明白了。”
大雨过后土壤松软,铁牛小心翼翼地将五株归魂草,连根拔起,疑惑不解的递给郑少歌。
郑少歌艰难的抬起手,接过归魂草,目不转睛的从归魂草的顶部,观察到根部。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众人屏息凝神的注视着郑少歌,皆不明所以。
沉默良久过后,倏然,郑少歌握着归魂草的右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星眸中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悲愤之色。
咬牙切齿,声音依旧虚弱不堪:“操特么的!白天死的好冤枉……他死的好冤枉啊!”
“白天,你放心,我郑少天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瞬间打破了药园的宁静,众药园弟子忍不住相继开口:
“郑师兄,您何出此言?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是啊,郑师兄……”
郑少歌深吸一口气,抹去嘴角的血液,仰视着足踏飞剑的众弟子,一脸难过道:
“归魂草并非死于意外,而是被人下了无色剧毒!”
言罢,郑少歌冷视着众人,一字一顿道:“但愿不是你们其中之人干的,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嗖嗖嗖……”
众人立即掠下飞剑,面朝郑少歌,齐齐躬身,其中一人发誓道:
“郑师兄,我发誓,若是我所为,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一人发誓,其他人为证清白,也都不约而同的发下毒誓!
郑少歌在众人心中,就像是一个迷团。
在他们看来,郑少歌手中的归魂草,外观和正常死亡毫无两样。
他们不明白,刚刚进入灵山药园的郑少歌,究竟是如何看出归魂草是中毒而亡的!
“郑师兄,你到底发现了什么?”铁牛挠头不解。
“我来不及和大家解释,先前往暮芸仙山,救下江执事再说!”郑少歌说完,又询问道:
“铁牛,此地距离暮芸仙山有多远?”
铁牛不假思索道:“郑师兄,灵山药园距离暮芸仙山,大约两万六千里。
再过一个半时辰,江执事就要刑行了……”
铁牛话音未落,郑少歌就心急如焚道:
“快带我上飞舟,前往暮芸仙山,速度要快!否则就来不及了!”
“好!”铁牛一怔,抱着郑少歌掠过低空,射落于飞舟之上。
“郑师兄,我们很担心江执事,能不能带上我们?”
众药园弟子,目光期盼的望着郑少歌,没有郑少歌的命令,他们不敢跃上飞舟。
“行,动作快点!”郑少歌心系江长风的安危,用尽全力道。
众人闻言,争前恐后的跃上飞舟,刹那间,铁牛驾驭飞舟,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划过天际。
疾驰在一座座灵气氤氲,云雾弥漫的仙山上空……
一个多时辰后,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暮芸仙山…暮芸大殿内。
此时,距离江长风处死,还剩下最后一刻钟。
大殿内,弥漫着死气沉沉的气息,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暮芸道者落座于大殿上方的玉椅上,一双美眸凝视着,跪在大殿中央的江长风身上,眼神中尽是失望之色。
大殿两侧的座位上,十二位长老,分别落座其中,皆神色凝重,看着江长风,叹气不语。
“唉,江执事,虽然我前些日子,还因为郑少天和你发生过口角;
但你我共事多年,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十三长老火云,叹息一声,从座位上起身,突然面朝暮芸道者跪下,叩首道:
“首席,属下从未求过您什么,但今天属下斗胆。
请您看在江执事,这么多年管理灵山药园,劳苦功高的份上,就饶了他吧!”
火云这个罪魁祸首,是真心替江长风求饶么?呵呵,当然不是!
他明知,归魂草之死,关乎仙门丹脉端木首席生死。
且八日前,暮芸道者将归魂草交给江长风时,有言在先。
若归魂草有任何闪失,江长风必须以死谢罪!
内门丹脉下至弟子,上至长老,皆深知暮芸道者,一向言出必行。
火云此番作为,远比猫哭耗子假慈悲,来的更加令人憎恶!
其做事老练、卑鄙程度,可见一斑!
被蒙在鼓里的江长风虽然脾气火爆,但却为人耿直。
此时,见火云为自己求情,对其之前的怒火,也已荡然无存。
暮芸道者冷视着火云,语气冰冷道:
“本首席当初有言在先,如今归魂草死亡,本首席还不知要如何向,仙门丹脉的众长老交代!”
“若端木首席因归魂草,而稍有不测,本首席也难辞其咎!”
“本首席再三叮嘱江执事,让他照看好归魂草,如今归魂草已死,本首席说出的话决不能收回。
时辰一到,江执事便自刎谢罪。”
“期间,谁若再敢求情,休怪本首席无情!”
暮芸道者话音一落,依稀可见,她美眸有些湿润。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想到,江长风看着自己长大成人,就像一位慈祥的老爷爷,一直为自己鞍前马后。
她也不想杀他!
可今日若放过江长风,来日再有属下犯罪,自己又该如何处置?
虽有万般不愿,但她也只能忍痛杀之!
丹脉虽非圣朝军队,但同样有着军令如山的原则。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身为首席,最起码应该遵循的!
不能说她无情,只能说有时候,也是迫不得已!
杀了后,她还要前往仙门丹脉赔罪,自己会因为此事,轻则罢免首席之位,重则危及性命!
这时,丹脉七长老…江北海,深吸一口气,从座位上起身,猛然跪在暮芸道者面前,目光哀求道:
“小姐,求您看在长风为江家,为小姐效忠了一辈子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江北海和江长风,曾经同为江家效力,后被江家纳入族谱,成为江家的一员。
他和江长风、江长青兄弟,虽非兄弟,却亲如手足,他如今已顾不上会被小姐怪罪了,毅然相求!
“江北海,你放肆!”暮芸道者娇躯微微一颤,冷声呵斥道。
“小姐……”江北海刚一开口,便被江长风急忙打断:
“小姐息怒,七长老只是一时失言,还请您不要责怪于他。”
说完,江长风侧头,目光感激的看着江北海,释然道:
“北海兄,小姐的为人你也清楚,她也不想杀我,但此事的确是我的错。
错了便是错了,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代价,我甘愿一死,你不要再为难小姐了。”
暮芸道者听后,脑海中浮现出年幼时,江长风带着自己玩耍、呵护自己时的情景。
她心如刀绞,美眸中朦胧的泪水,已经出卖了她那冷漠无情的外表。
“小姐,求您看在老奴的份上,饶我大哥一命吧!”
就在这时,外门大长老江长青,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迈进大殿,跪倒在地,叩首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