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还很冷,北方的冬季,显得很漫长。
赖佳美有些不适应,身体上缓不过劲,心情就变得有些糟糟的,时好时坏,时热时冷。
抱着在北方创业的新希望,来到了柳冬生所在的省城。对她来说,这次考察是普洱发展的新商机,也是一种新的考验,还是新的机会。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女儿赖美丽的事给她添了不少堵,现在虽然不能天天的盯着,经常也得电话提醒,要不然心里绝对不踏实。当母亲的都是这个心理,况且他父亲还刚刚走不久。
这两天,柳冬生带着赖佳美考察了张店茶城,初步有了一个创业的方案,也仅仅是初步的。
这对柳冬生来说,处在了人生又一个重要的十字路口。他曾经多次的想过,当兵考军校,当基层干部,到机关工作,当上军事记者,这么多年也过来了,但觉得这个十字路口跟过去不同,像大海里飘摇的一艘小船,方向是飘忽不定,马力也不知道加多大,有时找不到定力,有时喜悦和悲观交加,心里没有多少底数,晃晃悠悠的。
这几年,柳冬生觉得生活过的有点乱了套。黄洁说走就走了,感情上有些纠结,但多少有些负罪感。突然间冒出一个亲生儿子,又与自己的亲女儿相恋,这是个什么事儿,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跟首长解释。带着一种摆脱的心理,离开部队时,选择了自主择业,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回到普通人的心理落差,还能干点什么。摸索着干点这事那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好在去了趟云南,只要能干点与文化有关的事,就是用点“曲线救国”的办法,也比坐以待毙强。
赖佳美大概也就是摸住了他的这种生活状态,才下决心到北方创业的。这对她来说,尝试一下又有何妨呢?还是哥哥的战友,还能信不过?
两个人就这样忙活了几天,事情有点眉目的时候,陈立就这样冒出来插了一脚。
在舜和酒店的房间里,只有柳冬生和陈立两个人,虽然显得有些冷清,但把事情谈开以后,柳冬生是愤愤不平,抱怨苏萍怎么会这样给儿女们结婚提条件?但内心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这种条件每一个母亲出自的都是善意。
别看陈立还很年轻,但他思考问题继承了林雅芳的遗传,还比较细致周全。他是站在哥哥的角度,去处理这件事的。往深一点的说,柳冬生不可能不替他的亲生儿子着想,毕竟他没有养育陈阳一天,这种负罪感,他只会多不会少。陈立觉得这就是柳冬生的人生痛点,他只会尽力的把这个痛点消除的越多越好,甚至完全的消失。
“您可以好好的跟苏阿姨谈谈,把这件事圆满的解决好,让陈阳哥哥早日的结婚成家。”
“孩子,我也想让他们早日成家,哪个父母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幸福的日子啊。”
“听说您跟苏阿姨还有一定的关系,您劝一下他,说不定他听您的。”
“孩子啊,您苏阿姨的脾气上来了,也不好劝,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应该也差不多,年龄大了,撅起来更转不过弯。”
陈立看出来,柳冬生心里没有多少底,说多了也起不了大作用,就失去了激将法。
“您如果这样想,陈阳哥哥一辈子也结不了婚,他会怎么看您这个亲生父亲?您如果尽不了一个当父亲的义务,怎么去面对陈阳哥哥?您可以找叔阿姨谈一谈,谈谈总有50%的希望,不谈一点希望也没有。就是谈不拢,也可以利用一下资源,帮一帮陈阳哥哥。”
话说到这个份上,柳冬生只好表态。
“孩子,我不可能不管,你得容我想想办法。”
陈立达到了目的,代表陈阳哥哥,给柳冬生敬了一杯酒。
柳冬生酒杯刚放下,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了接听键。
“柳大哥,你在哪里,晚上怎么吃饭?”
“我在楼下,与孩子在吃饭,你过来吧!”
陈立听得很清楚,对方是一个有点耳熟的女人的声音。
十分钟后,赖佳美从酒店楼上走了下来。
服务员推开房间的门,柳冬生连忙站起来,陈立也跟着站起来。
陈立无法相信,站在面前的竟然是赖美丽的母亲,一时有点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