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她换上宽松的厂服戴上帽子打开门悄声溜出去,然后锁上。
她从小门走出厂门口,果然哑巴蹲在地上,看到是她,激动的站起身比划。
徐登凤看懂了,他的妈妈病情好转了些。
“怎么不在医院陪着?”她一边说一边往外张望,哑巴看出了不寻常,他着急的解释,来的时候很小心没有让人看见,没想到她会出来。
徐登凤一愣,在她看不见的日子里,怕是来了很多次。
她点点头,随手抄起一块砖头,往前。
哑巴立刻觉察出了不对,也偷偷藏起一块砖头跟着。
果然,张辉为了第一时间知道情况,不想回家也不敢进厂里,所以他在离厂门口不远的地方等着。
夜深人静,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讲究一个快字。
她深呼吸后拿起砖头开始助跑,没想到耳边传来更大的风声,转头一看是哑巴。
张辉刚一回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砸中了脑袋,晕乎乎又被补上了一下,又一下!徐登凤急得都忘了哑巴的耳朵不是太灵敏,喊着快停下。
不行!根本听不见!
她小跑过去一把制止住,眼里都是惊慌:“别打了!”
哑巴一慌,险些站不稳,是不是会错意打错了人?他啊啊啊的想要解释,手足无措。
徐登凤摇摇头:“他该死,只是不值得我们动手,这种人应该交给法律去制裁。”
哑巴费力的睁眼识别着她的话,看到那句他该死,哑巴笑了。
“我和你来往,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些脏事儿。”
哑巴认真又严肃的比划:不是脏事儿。
徐登凤只当他小,不明白。
在哑巴的帮助下,张辉被运回了打孔间,哑巴像个影子一样消失,这一夜出奇的平静。
可第二天打孔员打开门的那瞬间被吓得尖叫,一地的血,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躺在地上,衣服穿的好好的小徐从木板上坐起来看向她:“报警。”
警察还没来,张辉就醒了,可他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徐登凤哪还有刚才的虚弱:“啧,今小姐说我这个人太激进,我原先是不认可的,现在想来的确如此,我一直在等你下手,你也没让我失望。按照最完美的计划,应该是我只把你和乞丐留在这里,让你自食恶果,可你要感谢法律,男人强奸男人并不犯法,取证困难。流言也杀不死你这种不要脸的人,所以我决定,杀敌一千自损百八,我亲自下场,你,逃不掉了。”
她受够了和这种低等人周旋。
看清等级出手即可。
证据确凿,徐登凤身上多处伤疤,虽然因为防卫得当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可强奸未遂也是强奸,任何违背妇女意志的行为都是强迫,甚至还有聚众淫乱以及故意伤害罪。
出了这个事情,打孔员哪还敢欺瞒?把张辉拿一包烟换钥匙的事情早早交待。
只是没想到这次来的警员里竟然有秦风。
徐登凤有些不耐烦的皱眉。
秦风更不耐烦的上前:“你知不知道……”
“闭嘴,我不想听。”
他立刻打住。
徐登凤想到哑巴和自己解释,上一次秦风让他们走是因为第二天就有城管来那条街巡视,大家的摊子都被收了还交了罚款,看样子是误会他了,可那又怎样呢?冰冷冷的说反话,活该。
秦风递过来一瓶水:“没事吧?”
“有事,已经是荡妇,让你家小少爷换人吧。”
“他下个月结婚。”
啪嗒,水还是没抓住掉在了地上。
徐登凤有些没缓过来,秦风捡起来递给她:“后悔了?后悔就……”
“闭嘴吧,我只是太冷了。”
无言。
现在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才更像是一个受害者,一个失去了最宝贵东西的人。
张辉在审讯室指着额头上的伤咆哮:“我在大马路上被袭击,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躺打孔间了,我是无辜的!”
“老实点!打孔间钥匙怎么回事?”秦风问道。
张辉眼神躲闪:“借个钥匙能代表什么?”
“乞丐说一切都是你指使的,你们是一起进行的犯罪活动。”
“放屁!我和他一起?那个贱女人肯定是睡过乞丐了,让他做伪证!”
“嘴巴放干净点!”
感受到警察的愤怒,张辉有点心慌。
这一天也没有审出啥,秦风一出警局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等着的徐登凤,莫名的就想到了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等很久了?”他问。
“没有,我是想问下现在这种情况,他能判多久。”
“你很确定他能判?”
“犯罪了不该判吗?”
秦风看了她一眼,不该开口的却还是开了口:“三五年吧。主要缺少侵犯的实质性证据。”
证据啊……
“有证据判几年?”
“十年以上。”
“行,拘留最多十五天吧?十五天内,我给你证据。”
秦风惊讶的看向她,她却头也没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