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中的旅行最终还是没去成,九月份郁恬的在职研如期开课,周末的时间几乎排满。顾珩洲则是一如既往地百忙缠身,晚上待在书房的时间也更长了。
每次深夜,顾珩洲蹑手蹑脚地进了卧房,动作很轻地在她身旁躺下,将她搂在怀里,其实郁恬都知道。她总是心疼地翻过身,回抱住他,这点让他很是受用,仅仅因为此刻的相拥而眠让人无端熨贴。
郁恬是在一堂经济学课上再次见到商斐的,他眉眼修长疏朗,丰神挺秀,站在讲台上授课,入座率是显而易见的。郁恬坐得不算靠前,商斐却一眼注意到了她,两人目光相遇,彼此微笑示意。
课后,郁恬自然而然地约了这位商教授一起吃午餐,因着沈阔的原因,依旧称呼他一声“斐哥”。商斐一向脾性温和,两人在一块倒也并不生分。
商斐温声道:“重新把专业课捡起来的感觉怎么样,你应该知道,F大对在职研的要求也是很严格的。”
郁恬笑了,“陈教授给我打过预防针了,以后可能要麻烦斐哥多指教。”
商斐:“过谦了,陈教授提起你还是相当认可的。”
讲台上的商斐总是滔滔不绝,但是私下里话并不多,气氛接二连三地冷场,郁恬也就渐渐习惯了和他相处的模式。除了专业知识,两人鲜少会谈论其他话题,想必商斐应该清楚自己和沈阔目前的关系。
原本读这个在职研是受了沈阔的影响,可现在的工作状态下,这份上进心居然成了一种负担,课后需要应付的作业和测试一样不少。
郁恬让顾珩洲把书房分她一半,对此顾珩洲非常乐意。在郁恬面前,顾珩洲从不顾忌,许多涉及商业机密的会议和文件她也不止一次见过,他的书房也没有上锁的习惯。毫不夸张地说,他的签章摆在哪个位置,电脑锁屏密码是多少,郁恬全部了如指掌。
尽管郁恬刻意保持距离用了一旁的桌子,但顾珩洲没打算浪费作乱的机会,不是紧挨着她坐一块,就是趁她不注意偷亲她。
郁恬狠狠瞪了他一眼,正色道:“既然影响你工作,我立刻就走。”
顾珩洲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单手替她揉了揉肩颈,揶揄道:“明明是我在影响你,怎么连生气都不会,发个脾气我看看。”
郁恬不禁嗤然,“生气不至于,但我心理素质实在差,做不到像顾总这样处变不惊,坐怀不乱,难道你这么快就忙完了?”
顾珩洲顺势搂紧她,“佳人在侧,效率出奇得高。再者,你怎么知道我没乱?”他说这话时,故意压低了声线,目光从她蕾丝边的领口掠过,“你乱什么,怕我吃了你?”
轻薄的真丝睡裙难敌他热烙的掌心,她脸颊浮起一抹霞云,偏要固执地昂起头,直视他的目光,“不至于,我还有资料要看,您忙完了请先回房休息。”
顾珩洲听那个“您”字觉得别扭极了,也知道她是故意的,不以为意地将下巴垫在她肩上,“那怎么好意思。”
郁恬不想理他,可注意力偏偏被牵扯进了混乱的局面里,眼睛盯着一处就是看不进去。顾珩洲拨弄着她耳边的碎发,得意地笑着,掰过她的身子,指腹轻抚过她秀气的眉眼,“累了就别看了,这么漂亮的眼睛,小心熬坏了,我会心疼的。”
郁恬攥着他的手,有些恼意,“都怪你,明天起我可不敢和你共用一个书房了,真误事。”
顾珩洲搂着她,亲了一下她的侧脸,随意翻了翻她看的书,眉头轻轻一皱,笑道:“怎么想起来读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