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桦珍在屋檐上方踏雪无痕似的将天启大狱查看透彻,依旧不见二公子的踪迹。
他内心有些恍惚,忽然,大门处走进一个人。桦珍即刻趴在屋檐另一面,只露出两只眼睛瞧着。此人一身青布衫,在牢狱两米一个火把头的阵仗下,身形体貌,一览无余。
“是他!”桦珍垂下脸,思索了半分钟。
“朱~渠!对,就是他,原本在二公子宫里头见过。”
桦珍翻身轻起,屋檐没有发出一点点不配合的声响,像是连在一起,已然成了一块板砖。
桦珍见这厮进了大狱的地牢,便半晌没了动静。于是,使了一招“血隐针”,穿其穴道,将守卫死死地定住在地牢两旁。
他一个飞身,极快地推门而入。像极了一个影子,闭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桦珍顺着声响寻到薛任君的牢房。他未靠近,远远地观察半晌。只见,薛任君身穿寝衣,被铁链捆了全身,架在刑具上。他身上的血浸湿了衣衫,一道道鲜红的血印,看得让人愤怒。
“桦珍,你不光要护着少主,还要保全二公子!”九淮益病后嘱咐的话语,桦珍时刻记着。
片刻后,妖王和朱渠,一前一后走进薛任君的牢房。
“啧啧,二公子,这是何必呢!王妖这就放了你!”
妖王言毕,打了一个手势,身边的随从即刻解开铁链。
薛任君站立不稳,随即倒下。
“呀?这怎么使得,快快,过来把我这宝贝薛王抬回囚室,别碰到脸了,千万别碰脸!”妖王扭捏的姿态恶心坏了桦珍。
“妖王,真的好手段,居然可以制服我家二公子,他的武功可不弱!”奉承的小人正是朱渠。
“朱状元,跟你这样不懂武的人探讨武学,有点费本王精力。万变不离其手中,再勇猛的壮士都不能战胜的了这个!”妖王还没说完,就从胸口处掏出一个白色的瓶子。
“此物是?”朱渠问。
“一种毒,其量之一就能将九尺大汉撂倒,还无力反抗!”
妖王显然言语中多了几分得意。
朱渠想要上手去夺,妖王立刻揣回胸口。
“状元兄,莫不是也想来一点?”
“不敢!”朱渠赶忙低头赔罪。
“你还配不上!滚吧!”妖王一挥衣袖,朱渠赶紧低头哈腰,转身快速离去。
“此物可是好物,天底下只有薛任君这只小白兔匹配,恰到好处!”妖王又掏出了瓶子,自说自话,看上去对自己的安排非常满意。
囚室中,薛任君已经苏醒,陪侍为其换了寝衣。他很惊讶也看着身上多出的伤痕,竟然没感觉到疼痛。他晃了晃脑袋,有一些情节如同梦境一般。
画面中,妖王手中的鞭子不住地挥舞着,这厮恶臭的脸贴近鼻子、嘴唇、脸颊……
“二公子!”桦珍趁着无人之际,从房梁上落下,双脚稳稳地站立。
毕竟是朝中旧人,桦珍见了平日里不怎么平易近人的高傲的薛任君,如今被人欺负得伤痕累累,内心还是有些触动的,他觉得悲惨了,过分了,一夜之间,人鬼难分。
“九桦珍?你来此地做甚,去保护好你家主子!”薛任君惊讶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即刻警醒地说。
“二公子亦是在下主子,不能看你在此地遭罪,我带你杀出去!”桦珍跪地请命。
“你家公子没教你吗?也是,你们两个都是傻子!我若是想走,天底下还真没几个人能拦得了我!”薛任君挽起衣袖,拔出“三悦”,显然,稍显费力。
他干咳几声,本想着掩饰,却迎来了王妖。
薛任君即刻转身坐下,并示意桦珍立即离开。
桦珍从囚室屋顶的天窗口,瞬间飞出,没有一点声音。
“不错,有你护着九舟这个混蛋,我也算是安心在这里住下了!”薛任君缓缓地集中精力,调息。
“薛王!这一顿血浴,还满意吗?”说话的便是王妖。
惨白的一张脸,颤颤危危,好不容易站起身子,高高地耸立着。
薛任君勾了勾手指头,王妖便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瞧!我们的妖王肩膀上怎么会有我的物什?想必活得不耐烦了!”言罢,薛任君眼睛泛着蓝色的光芒,像千万把利剑刺向王妖的眼睛,薛任君口中细说了一段咒语,王妖无法避开,连眨眼都不能,这种万劫不复的恐惧,直接压制了他的心性。
只见王妖眼眶渗血,眼球已然爆裂,全身即刻丢失了狂妄和杀戮,就地一跪,口中不停念叨:“小人不敢,小人知罪!”
“罢了,怪我太纵容了你,从今开始,你也不适合做君王了。你的“幽冥”为我所用!可好?”薛任君眼里透露的杀气,解锁了几层内力。
“好,都归了你,本王也是,本王新得的也给你!”王妖不知何故吓破了胆似的。左边的随从看了之后,不知如何是好。其表情惊恐状,嘴巴一时间没合拢,心里一直犯嘀咕:刚刚是怎么了?主人的眼睛就没了!右边的随从一直站着,未有丝毫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