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空掉的瓶子里,现在装满了药丸。
靠在车门上,季科在口袋里转动着药瓶。
瓶子里的药丸也随之,缓慢的转动着。
等车子到达别墅的时候,季科的脸色已经变得红润健康了。
一点都看不出刚上车时,他那副快活不起的样子。
在司机怪异的眼神中,季科施施然的走向了别墅。
途中有工作人员出来接他,在进屋的路上工作人员还特意嘱咐,等会场面会有些乱让他进了屋子就不要再出来了。
季科简单嗯了一声就进去了,并没有问为什么会乱。
因为人本就是他杀的。
推门进入空荡荡的别墅,季科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季科是钢琴家,所以节目组在他的房间里放了一架钢琴。
并不是什么名贵的钢琴,只是一架立式钢琴。
坐在钢琴前,季科闭上了眼睛,手指在黑白相间的钢琴键上舞蹈跳跃。
潮水般的音乐从他的指尖流淌。
啊~
他还是更喜欢这样的自己。
没有谁生来就是天才,季科也不例外。
虽然所有人都说季科是天才,甚至把他与历史上有名的音乐家例比。
但季科知道,他也是个普通人。
普通的,会陷入瓶颈的泥沼挣脱不开,最终趋于平凡的人。
从他三岁第一次开始按响琴键开始,从第一次被称为天才开始。
他的人生就已经和钢琴牢牢地捆绑在一起。
如果把钢琴从他的人生中剔除,那他的人生就什么都不剩了。
在发现自己也只是个凡人的时候,那名为死亡的绳套就已经悬挂在他的脑袋上了。
如果自己不是天才,那活在世间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只是演奏别人的曲子, 并非非自己不可,谁都可以。
在国外留学的日子里,季科的思维陷入了名为‘天才’的怪圈。
这个怪圈几乎要逼死他。
随着每一天的到来,季科就与悬挂在头顶的死亡越发接近。
在越来越快的音乐声中,季科睁开了眼睛。
他的脸上是邪恶而满足的笑容。
可,上天是眷顾他的。
他遇见了‘蒙’,一个真正的恶魔。
从恶魔猩红的手中,季科接过了那瓶由人类灵魂组成的药丸。
有了这个药,他就可以活下来了。
音乐是他的一切,而他本就该是现在这个时代最伟大的音乐家。
哪怕是踩着别人的尸骨,饮着他人的血肉。
带着癫狂的钢琴声不再满足只是在别墅中回荡,隐隐传到了别墅外面的上空。
传到了卢文森耳朵里。
只是现在,卢文森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
白颂虚弱的靠在车背上。
此时的白颂十分的虚弱,原本白色的衣物上有着不少血迹。
无视了耳边的钢琴声,坐在白颂身旁的卢文森,小心的把白颂的脑袋扶到自己的肩膀上。
白颂在脑袋被移动的时候睁开了眼睛,虚弱的看了卢文森一眼就又闭上了眼睛。
只是一眼就让卢文森感到十分的心疼。
卢文森是个自我的人。
对自己喜欢的人和事物,他有个非比寻常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在他还喜欢这样东西的时候,谁都不可以去破坏和伤害。
而他对白颂的喜欢才刚刚开始,还远没到厌弃的时候。
此时白颂受到袭击,就是明晃晃的在卢文森的脸上刻上耻辱二字。
而白颂也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虚弱。
救下他的那两人,都是非常厉害的能人。
在尖叫声响起之后,两人就非常迅速的冲了出去,与拿刀的男人缠斗在一起。
很快,男人就被压在了地面上。
只是拿刀的男人似乎对白颂有着特殊的执念。
趴在地上的时候,透过被掀开的帐篷布, 看到了躲在桌子下的白颂。
瞬间他就暴起,朝白颂冲了过去。
他手中原本的刀在缠斗中已经被打掉了,可在冲向白颂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
他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连滚带爬的到了白颂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