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玄帝这话,让周首辅和周宏安两父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了。
高玄帝这说要动安老的学生,是说得咬牙切齿,也毫不遮掩自己的嫉妒,却没有真动的心思,而是……
他们都不敢想象。
要是让高玄帝知道沈青临就是安老所收的学生,会是一个如何震撼的表情。
尤其是让高玄帝知道,想要动安老学生的人,是他们周家,只怕……
“陛下不用生气,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老夫的学生好好的坐马车回家,路上看见有卖吃的,就想买点吃的回去给自己的娘子,没想到……”
接着就听安老故作轻叹了一声,道:“却遭人挑衅,而那个人挑衅不成,反而被马车撞残撞废了,然后那家就跟疯了似的死咬住老夫的学生,硬是要老夫的学生给他们家的孩子偿命,说他们家的孩子是能在这次春闱上能一举夺魁的,如今无法参加科考了,说都是老夫的学生给害的呢。”
“什么?真是恶人先告状!”
高玄帝气怒地低喝了一声。
“何止是恶人先告状,简直就是不自量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这次春闱有老夫的学生在,谁敢夺魁?”
安老这话一出,让周首辅和周宏安两人脸上的表情再度一震。
没有想到,一向清明磊落的安老竟然为了自己的学生,直接向高玄帝施压。
也就是说。
只要沈青临进入了殿试。
那么这个新科状元头衔,就必定是沈青临所得。
“安老,朕斗胆说句您不爱听的,您这话说得不对。”
让周首辅和周宏安两父子脸色微微一松的是,高玄帝出声反驳安老的话。
看来安老在高玄帝心目中的分量之重,也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重。
“哦?老夫说得不对?陛下这话怎讲?难道说,陛下觉得还有其他的学子,比老夫的学生更胜一筹?”安老很好脾气地问道。
但那一双盯着高玄帝的浑浊眸子,却是有些生气的不服。
像是在哼声哼气地说。
哼!
他好不容易才收的一个宝贝学生。
竟然还不如别人?
真是笑话!
高玄帝自然看出安老眼神里的那一股孩子气一般的不服气,微微一笑道:“安老,您莫气,朕并不是说您收的学生不如朕所好看的学子,而是这一位学子真的特别的优秀,若是让您见了,只怕都会后悔自己早收了别的学生。”
“一派胡言!老夫后悔?”
安老一听高玄帝这般看不起自己的学生,顿时气得胡子都要吹起来了,道:“怎么,陛下看好的那位学子难不成还是一个金镶玉的?这般厉害?”
“安老,您听朕说,您真的莫要生气,朕也就是实话实说,没有别的意思。”
高玄帝急忙出声安抚安老,然而,他这话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安老更气了。
“是吗!既然陛下看中的那位学子这般优秀出色,那就现在将他拉出来,拉到老夫面前溜溜,看看他这是骡子是马,还是一个金镶玉的驴。”
安老气哼哼地道。
这话说得表面看起来很大度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实际上每一个字都在瞧不起高玄帝看中的那位学子,觉得那位学子与他的学生相比起来,根本就是连他学生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也不用拉,他呀,就在这里。”高玄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