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听罢微微颔首,小胖子李泰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虽不见得能和李白王维杜甫想比,但是在诗人多如繁星的大唐,李泰也算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了,难怪能被李二派去编纂《括地志》这种大型书籍。
不光是李二,就连虞世南孔颖达一干,也对李泰的诗文赞赏不已,李泰极为得意,李二甚至还把身上的一块玉佩解下来,送给了小胖子。
陈宇闷着头,不敢做声,和身边的程处亮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长孙冲看的奇怪,笑着问道,
“子寰乃是我大唐诗仙,若论起诗文来,无出其右,怎的今日这般安稳?可是在酝酿佳句啊?”
陈宇喝的晕晕乎乎的,一时嘴巴没管住,摆摆手道,
“诗文不过是小道,我陈子寰出口成章何须酝酿?!”
这话声音大了些,李二他们都听见了,当即一个个哈哈大笑道,
“好一个出口成章无需酝酿,子寰呐,卿之诗文确是当世无双,还不赶紧上来,也好叫朕与诸位爱卿,一同欣赏啊!”
陈宇和程处亮多喝了几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一旁的几个公主眼睛亮的吓人,尤其是李丽质和李漱,知道陈宇喝多了以后写诗前就是这个状态。
陈宇用力摇摇头,分出一丝清醒来,朝着李二一躬身道,
“启奏陛下,今日乃上元佳
节,万千少年人出游,其间定是情意绵绵,臣便以相思为题吧。”
虞世南不等李二接话,当即笑着说道,
“好好好,子寰曾写下“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惹尽了天下小娘子相思之意,今日怕是要再掀我长安城一波风浪了啊!“
陈宇听老头儿一吹捧,哈哈一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抬手道,
“虞公抬爱了,拿酒来!”
陈宇一副狂士的样子,惹得众人唏嘘不已,但凡读过书的都知道陈子寰酒后狂态尽显,李二也不在意,笑眯眯的让人给陈宇拿来纸笔,陈宇跌跌撞撞的坐下,李漱跳了起来,笑嘻嘻的给陈宇斟酒。
看着娇媚的高阳公主,陈宇差点没忍住一口亲上去,眼瞧着两个美人在前,只能看不能亲,陈宇急的不行,当即笔走龙蛇,抬手写下,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陈宇刚把笔抛下,李二一个箭步,百官只觉得眼前一花,李二就稳稳的把手中的诗稿拿了过来,大声的诵读起来。
“好好好,好一个,长相思,摧心肝!”李二唏嘘不已,眼睛瞟向一旁的长孙皇后,长孙皇后嗔怪的瞪了李二一眼,李二这才干笑几声,收回目光。
李丽质听得呆了,这“美人如花隔云端”,难不成说的是她?心中一阵窃喜,当初她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陈宇不过是个农户,在程咬金家初见,可不是如坐云端吗?
孔颖达在一旁抚须叹道,
“凡是上元节,子寰皆有绝章,将来我大唐还有何人敢在上元节写诗?”
虞世南更是笑呵呵的说道,
“怕是今日的长安城中,无数小娘子不光要为之倾倒,子寰能否得以安然回家,恐怕都是个未知了,啊哈哈哈。”
当李孝恭家的酒楼博士把诗文传到平康坊的时候,无数的举子还在幻想着自己和台上的小娘子云雨一番,但这些小娘子一见蓝田侯陈子寰的上元节新作,只瞧了两眼,当时就哭的晕厥过去了。
不少平康坊中的清倌人红倌人,一个个恨不能跑出勾栏,来到朱雀门大街,当着李丽质和李漱的面把陈宇揽到自己怀里好好疼爱,长相思,摧心肝,你叫我们这些女孩子怎么办!
举子们也疯了,不得不服气,人家是厉害啊,短短几句话,撩的全长安的小娘子夜不能寐,一个个捧着誊录的诗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压根就没心思看灯了。不少举子已经开始默默的诵念着诗句,力求第一时间记下来,也好将来在心上人面前卖弄一番。
房遗爱和程处默正在平康坊搂着小姑娘喝酒呢,结果不多时,小姑娘肿着眼睛回来了,手里捧着诗稿,房遗爱骂骂咧咧的和程处默站起身就走,心里暗骂陈宇不识好歹,就不能换个日子写吗?每年都这样,还不如让李二派他出征打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