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日头偏西,这个小贩就溜达到从家大院门前,把拨浪鼓摇响。
先是隔一段时间摇两下,后来,间断的时间越来越短,摇拨浪鼓的声音越来越长。
这种声音一般村民都听得出来,这是催要买花的人,赶紧给送钱来。
开始从家大院的人没咋理会儿这声音,后来声音越来越急促,就感觉不对劲儿,从四皇上就打发从铎出来问问,是咋回事。
“盎,卖花的,拥物啥老在往们家门前摇你的拨浪鼓啊?要嘎蛤?”
小贩见是个小男孩,就说:“盎,你一个小孩子家的,也没钱,还是叫你家大人出来吧。”
“唵!到底是咋回事呀?我爸让我问问。”从铎说。
“盎,刚才,你家的俩姐姐,拿走了我两对花,说是回家取钱,咋到现在还不见送钱来呀?”小贩说。
“唵?搞错了吧,我家只有个小妹妹,哪来的俩姐姐呀?”从铎感觉奇怪。
“唵?!明明是从你家出来的,俩大闺女,这么高,有十四五岁吧。穿的还挺干净的,长得也挺俊儿,拿了花,我眼看着从你家大门进去的!”小贩非常肯定地说。
听着从铎在门口和小贩争执,包逸仙也出来看看,想知道到底咋回事。
小贩一见包逸仙,盯着她说:“盎,你家闺女拿走了我两对花,现在也不给钱。我想你们这大户人家的,不会因这俩儿铜子赖账吧?”
包逸仙摇摇头,但又没有办法争辩,只能回去找从四皇上。
从四皇上来到大门口。
这时大门口已集聚了好多来看热闹的人。大家七嘴八舌,嘀嘀咕咕——
“盎,从四皇上家啊,真没他说的那俩大闺女呀!”
“唵?!这小贩是不是看花眼了呀?”
“嗯——从家人,难道也赖账吗?”
……
从四皇上见这情景,心里也很纳闷,但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他俩铜子把他打发走算了。
从四皇上刚要开口,赖歹嚎出现了。
猍歹嚎跳到从家大院门口的上马石上,说:“盎,各位,各位!各位乡亲!静一下,静一下!听我说两句啊。咱们从四皇上家,谁不知道啊,家里根本就没有那十四五岁大的俩闺女呀,也不可能拿了他的花,更不会赖账不给钱!是吧!那刺棱火(差劲)的事,咱从四皇上也不可能干!是不是呀,从四皇上。”赖歹嚎向从四皇上看一眼,点下头。
从四皇上也点点头。
赖歹嚎继续说:“这关乎到从四皇上的名声,也关乎到咱下地营子的名声。我作为甲长,出个缕儿缕儿(办法),让这个小贩进院看一看,自个儿搜一搜,看看咱们是不是说的是实话。大家说,好不好?”
“盎,那就对了,进去看看呀!让他自个儿找那俩大闺女去!”
“甲长说的对呀,咱从四皇上身正不怕影子歪啊!”
……
赖歹嚎一吵吵,大家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就哄嚷着簇拥着小贩一起进了院子。
大家看了前屋看后屋,看了厢房看厨房。
偌大的院子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包逸仙,一个是从素花。
小贩看了两人,说不是那俩闺女。
之后呢,小贩边走边观察,把个从家大院犄角旮旯都看了个遍,也没发现那两个长得很俊俏,十四五岁的大闺女。
“盎,人家从家人从来不干那偷鸡摸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