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沁回头望见猍歹贝吉还在看那群猍歹,就喊了一嗓子:“啊——贝吉!贝吉!走!”
贝吉听到乌拉沁的声音,突然明白过来,向大洋马追来。
树林里的猍歹群似乎并不是很紧张的样子,似乎它们没有追乌拉沁的心思,但又不会放过他,只是磨磨蹭蹭地在后面跟着。
跑着跑着,乌拉沁悄悄地抬起头,看了看南山和后梁。
他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场景:只见南山上的猍歹群沿着山坡和自己跑的方向一致,在奔跑;后梁上的猍歹群也随坡就坎向下地的方向移动。
这是干什么?它们要包围我吗?乌拉沁知道,猍歹是一种极其狡猾的动物,它们像人一样,有计谋,会筹划,在你还不明白咋回事的时候,已经中了它们的圈套。
乌拉沁在大洋马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那马蹄声就立刻密集起来,乌拉沁只感觉到两耳生风。
大洋马疯跑了一阵,慢了下来。它听见了前面的马蹄声。
乌拉沁远远看见,一辆马车迎面驶来。
就近一看,原来是从四皇上和侯明理。
“吁——”见到大洋马,侯明理停下马车,“盎,乌拉沁呀!咋样?没事吧?”
“盎?没事吧?乌拉沁”从四皇上从车上边跳下来,边问。
“吁——”乌拉沁提下缰绳,大洋马停下来,“盎,后面有赖歹群!南面山上也有,北边梁上也有!快回去吧!”
侯明理向四周一撒嘛,赶紧对从四皇上说:“盎,快,快上车!快!”
从四皇上跳到马车上:“盎,乌拉沁,你在前面先走,往们马车断后!”
大洋马果真不是一般的马,它瞬间就把从四皇上的马车落下半里地。
乌拉沁到达下地时,全营子的人都在营子东头迎接他们,或者说是看热闹。
又过了好一阵子,从四皇上的马车才进了营子。
猍歹嚎见到从四皇上,赶紧要回那一块大洋。
大洋到手,他脸上笑开了花。
那天晚上,南山后梁上多了一些点点的绿色亮光,那是猍歹的眼睛。
人们会偶尔听到猍歹的嚎叫声。
从家大院的贝吉,也破天荒地嚎叫两嗓子。
好多人开始怀疑,这贝吉是不是家狗和猍歹搞了破鞋(婚外性行为)生下的私生子?要不,怎么叫起来那么像猍歹?
猍歹群和贝吉在夜间都交流了什么,营子里的人不知道。
因为他们在猍歹的嚎叫声中一个个进入了梦乡。
到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南山和北梁上的猍歹群就都没了踪影,一个猍歹也见不到了。
不知道哪家先开的犁,大西沟川一下子就开始了红红火火的春种。
下地这个营子不大,但有三家有田地的财主。
在大西沟川的田地排行榜上,排第一的是刁家大院。
刁家大院在赛刁缠的运筹帷幄下,仅上好的大平地就有上百亩,就别提还有那犄角旮旯的山坡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