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

季雪没有犹豫太久，就下定决心了。

“人我会杀的，只要你把郑叔复活，我们一命换一命，用我的命。”

她平静地看着叶泽，“我不能因为报恩就去杀害无辜的人，我决不会这么做，总有些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不能放弃。”

叶泽淡淡地问：“是什么？”

“作为一个人的底线。”

底线？

说实话，他非常失望，因为他要的就是季雪能为了他践踏那条底线。

可惜，这个倔强妹不是那样的人。

对季雪来说，心中的道德和坚守比答应对他的报恩还重要，那这样的人还拿来干嘛？

我要她何用？

叶泽一脸可惜地摇摇头，从腰后拿出一把匕首交给她。

“我赐给你最后的体面，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裁吧。”

叶泽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具备了某些上位者的特质，此话一出，姚想和路梦滢皆是微微变了脸色，唯独穆妍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脸上霎时间浮起一抹迷醉的潮红。

“你”

季雪露出疑惑之色，她还没搞懂叶泽的路数。

“你什么意思？”

叶泽冷冷一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你的选择让我失望透顶罢了，你这种人对我来说毫无价值，我复活你根本没有意义，所以，我要收回赐予你的这条命。”

季雪的脸色瞬间难看到极点。

“你因为我的选择，要杀我？”

“我不是要杀你。”叶泽淡淡道，“我只是要拿回我暂时赐予你的东西。”

“呵！？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

季雪像是疯了一样，突然仰天发出阵阵狂笑，宛如一个刚刚住进医院的女精神病。

叶泽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她发狂。

“刚才我还以为你其实是个好人，现在看来，你果然就是个坏到骨子里的混蛋人渣！”

面对季雪的怒骂，叶泽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谢谢褒奖。”

“呃啊啊啊！拿命来吧你这个混蛋！”

季雪尖叫一声，周身突然爆发出一阵苍白的冰雾，冰雾中裹挟仿佛来自南极冰川上的寒气，冰冷刺骨，暴风雪一般朝叶泽笼罩过来。

同时，她口中大吼一声，将刚才叶泽交给她自裁用的匕首朝着叶泽的胸口刺来。

面对这一下突如其来的进攻，叶泽冷哼一声，正欲伸出手直接掐住她的脖颈，余光却瞥见了一抹窈窕的倩影。

是穆妍。

她比叶泽更快，或者说早有防备，先一步将手里的尖刀刺进了季雪的胸膛。

临死前，季雪好像明白了什么，在穆妍耳边嗫嚅着问了一句：

“你竟甘愿，把灵魂出卖给魔鬼？”

穆妍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倒，冰刀般的话语在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传入耳中。

“你应该感到庆幸，因为你还没见到真正的魔鬼就死了。”

“呃！？”

季雪的眼珠近乎从眼眶中凸出，她硬是挺着让身体里的鲜血流出大半，才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你们的东西，我一分都不会多拿！

穆妍恭敬地朝叶泽躬身，退到他的身后。

叶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穆妍，你杀死她，得到灵魂结晶了吗？”

“啊？没有。”穆妍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