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漂亮。

身形看起来有些许瘦弱，皮肤相比于平常人有些白，细碎的刘海微微遮住眸子，发丝有些偏长，能够贴到后颈，似乎是意识到自己面前多了个人，那双纯黑色的眸子看了过来。

一时间有些沉默。

这是谁？

同样的想法从两个人的脑海里面浮现出来。

唯有“局外人”尘清提起了一点兴趣，他很清楚，接下来的发展可不是个愉快的过程。

一个疾病缠身，备受欺凌。

一个孤身一人，深陷泥潭。

漫长的错过和遗憾并没有让他们身上残留的罪恶消失。

嗯……应该没关系吧。

尘清表达了自己的看法:“除了立场以外，其他的倒是没怎么变啊……”

——

莫天青看起来很好欺负，偶尔还会时不时地咳嗽，整个学校的都知道他得了绝症。

所以，没有人会相信他能够欺负别人。

事实上，他也没做。

都没亲自动手，怎么能算呢。

莫天青站在厕所外面的走廊上，靠着冰冷的墙壁，听见脚步声靠近:“如何？问到你想要的了吗？”

言祂原本神色淡淡的，在听见莫天青的声音后露出了笑容:“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能够让他求着别人打他。”

“还得仰仗你的钱啊……当然，如果他不愿意赌，我也会很为难的。”莫天青轻咳了几声，他抬脚就走了，边走边继续说道，“我对你的资金背景也感到很敬佩，毕竟，按照你所说的，谁都没有信任你，但是他们却没有追究你的钱花到了哪里。”

言祂语气轻飘飘的:“这都是堆积出来的，哪怕现在把我银行卡都扣下，我也能包/养你。”

也许他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听起来就是有点怪怪的。

“你的用词总能让我怀疑你根本没读过书，都是在用人类对语言的本能说话。”

莫天青毫不留情地吐槽了。

庆幸这周围没有人能够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不然校园论坛上肯定又热闹起来了。

言祂垂眸看着莫天青苍白漂亮的脸:“昨天认识你的时候我就想说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我不能够理解，为什么要用绝症来形容你的病？医学史上这个名词吗？”

莫天青微微一愣，似乎回过神了一般:“哦……和你待在一起我倒是没有什么得病的感觉了，大概率是被你无语的，毕竟人无语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都是会笑的。唉，我从小家里就是穷困潦倒的，还有把我当成垃圾对待的父母，根本没去医院看过，然后没有治疗过，带着‘绝症’活到了现在。”

“哇……你可真是幸运。”

“我可用不上这个词，所以，医院的事情你出钱吗？”

“当然，这算是等价交换，毕竟你会让我回本的，对吧～”言祂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他毫不掩饰地展现出自己的恶意，“把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留下来。”

莫天青神色看起来有些认真，而后叹了口气:“贪婪的人最后一无所有……当然，如果你想成为这样的人，我会让你成为例外。”

心照不宣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

“那……我们回去上课吧，还得和老师道歉，说不定要写检讨。”

“我成绩好，应该不会写检讨吧，而且，上厕所这么重要的事情，老师应该会原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