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基因刻在骨子里的国人,果然是难以抵挡黑土地的诱惑!
“介甫素有才名,想来定能解大都督之困。”
狄青胸有成竹道。
这话一点毛病没有!
以王介甫的才华横溢,绝对能把这件事安排的稳稳当当!
但问题是,他会愿意吗?
邢泽可是屠了整个倭国,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残暴不仁”,现在还要“篡改历史”,简直是踩在道德的脸上疯狂作死!
王介甫身为儒家子弟,怎么会愿意为邢泽背书呢?
“好啊!”
“没问题!”
“交给我!”
王介甫一键三连,邢泽一脸懵逼。
“我以为你不会答应。”
“为什么不呢?”
王介甫反问道。
“倭国虽小,但蚊子腿也是肉嘛!大都督灭倭,为我大宋开疆拓土不说,还为日益增长的大宋百姓抢……呸,争取了更多的生存机会,有了土地,可以居住,可以耕作,简直是利在千秋哇!至于倭奴怎么想……”
王介甫龙王一笑。
“我是宋人,管他们死不死呢!”
“要我说,大都督还是心软,像什么交趾啊,高丽啊,也该一起灭族……”
好家伙!
邢泽直接一个好家伙!
合着还是本嘟嘟保守了?
知道王介甫激进,但邢泽属实没想到他能这么激进。
连文人都这么莽,我大靖北还能不能好了?
王介甫犹自滔滔不绝:
“还有西夏、女真……”
“停!”
邢泽立马制止。
“不利于团结的话就不要说了。”
“好叭~”
王介甫意犹未尽的住了口,似乎为没能说动大都督感到十分遗憾。
为防他再口出什么狂言,邢泽赶紧把话题拉回来。
“你打算怎么编?”
“哎~”
王介甫一脸不赞同。
“大都督此言差矣,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编呢?我们只是在还原历史罢了。”
“……”邢泽虚心认错,“对不起,是我格局小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那你打算怎么还原?”
王介甫当即给邢泽展示了一把什么叫读书人的文学素养。
……
“嘉佑一年,高丽联贼,兴兵犯边,屠杀百姓,侵占国土,罪恶累累,其意颠覆大统,有失臣道,为宋伐之。”
“上国不以威慑,乃顾藩属,广施仁义,用金银数万、珍品百十,借道倭国对马。”
“奴王前恭后倨,欲壑难填,挟对马以讹宋,要以金银百万,珍品千件,工匠、书籍、美人等无数。”
“宋未允,遣使商谈,奴王连斩宋使数人,更口出辱言,侮上国天子,藏高丽罪臣,又行鬼祟盗举虏杀宋军,猖獗无度,可见一斑。”
“倭奴失臣失德,为天不容,泽代伐之。”
“灭倭,建扶桑郡。”
“立柱以记,咸使闻之,后人当铭记,承宋志,勿使倭奴存一人。”
……
虚虚实实,繁简得当。
对此,邢泽只能用两个字形容:
妙~~~啊!
果然历史就是个小婊砸,胜利者可以随意摆布。
但朝中的有些卫道士就觉得不是那么妙了。
屠国灭族,简直骇人听闻!
为了区区黄白之物,竟行此天理不容之举,咱可是礼仪之邦!
仁义在哪里?
道德在哪里?
底线在哪里?
一时间,数封弹劾奏疏摆上了赵官家的御案。
虽然只有数封,甚至其中还有一人多奏,对比朝臣数量来说少的可怜,但邢泽知道,心中不赞同他这样做的还有很多,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譬如赵官家、韩相公、包相公等人,他们都在等邢泽的解释。
邢泽轻蔑一笑。
不就是解释吗,能难得住本嘟嘟?
来人,把“解释”送过去!
大嘟嘟一声令下,四百余艘大船浩浩荡荡自扶桑郡出海,又在析津府登陆,重军保卫下转道汴京。
赵官家麻了。
朝臣们也麻了。
四百多艘仁义,三千余车道德,绵延不绝的底线……
对不起辽国公!
我们承认刚才太大声了!
什么狗屎倭奴,滚一边拉去吧!
不是赵官家和朝臣们意志不坚定,实在是辽国公给的太多了!
能不多吗?
那可是整个倭国多少代的积累,被靖北一扫而空!
凡所过处,杀光,烧光,抢……拿光。
人都没了,就不算抢。
这叫资源回收合理分配再利用。
邢泽不是银子的创造者,但他可以当银子的搬运工。
别说,倭国虽然地窄人少,但从古至今累积下来,集全国全民之力,还是非常可观滴!
饶是送往汴京的只是其中一部分,也足以让人惊叹。
至于另外一部分……
就不用说了吧?
地主家没有余粮,大嘟嘟手头也紧呐!
修路、架桥、育种、冶金、造枪、铸炮、粮饷……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手里没点银子怎么行呢!
缺吃少喝没饷银,谁给他卖命?
没有钱粮支撑的威望,就像缺少物质的爱情,风一吹就散了!
邢泽可不傻。
他精着呐!
(叉腰傲娇)
……
灭倭告一段落,连续征战的靖北大都督府也要休养生息,消化消化劳动果实,所以只能对汴京提出的“灭西夏,平大理,统一大陆”的远望说一声“暂缓”。
你瞧瞧,只要利益足够大,崇尚“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的谦谦君子们也能化身修罗!
嘉佑二年八月,出征大军回师靖北,汴京的殿试也有了结果。
阅读背诵天团正在向世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