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啊，你怎么……这么轴啊！我真没想和你……死斗啊，你怎么……就不……饶小的一条……狗命啊！！！”

他喘了一口气，气息再次萎靡了一大截，再开口时声音中多了一些悲愤和不甘。

“我又……又没杀……碧陇的人，我是……来狩猎……神话……神话那帮孙子的啊！怎么……也算是你的同盟啊！”

“呃，嘶——”

说的太激动扯到了伤口，娃娃脸表情顿时扭曲在了一起。

“……靠，疼——死我了！妈的，我以后……再也不……浪了……”

说完，他扯扯嘴角，露出了一个难看的苦笑，妈的，早知道收敛一点了，这回是真的半死不活了……

“呵……”

沈兰柯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毫不心理压力的地一把抽出自己的刀。

“咳，咳咳……”

随着胸口的黑色长刀抽走，娃娃脸身形被拽的一个摇晃不稳，又是几口鲜血呕出。

眸中不知何时浮现银光的沈兰柯瞥了一眼娃娃脸，左手状似无意地在他头顶扫过。

随即，他挑挑眉，颇为玩味地抛下一句的话后，就在娃娃脸突然懵逼的眼神中，转身朝早就结束战斗的血凰走去。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手下留情？”

嘭——

沈兰柯转身的那一刻，再也维持不住劫雷槊实体的娃娃脸在劫雷槊忽地消失后，脸着地狼狈地扑倒在地。

“呼呼……”

濒死的粗重喘息宛如破风箱拉动发出的声音，一下一下从娃娃脸的喉咙中吐出，伴随每次呼吸，大口大口涌着鲜血从他嘴中涌出。

明明看起来马上就要死了，娃娃脸却开始咧着被血染红的牙，像个突然发病的变态精神病，浑身抽动着笑出一连串像是呼吸急促的咻咻气音。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了！

他死死盯着那个背对着他越走越远的人影，感受着重新发挥作用的保命道具正快速治愈着那道差点要了他命的伤口，终于喘息着笑出了声。

那把刀没有插进他的心脏，那人的确手下留情了！

“嘿，嘿嘿……”

笑了几声笑够了，感觉身体恢复了一点力量，劫后余生的娃娃脸用尽所有力气朝着离开的人影嘶声喊道:

“梁川多谢大哥今日不杀之恩！”

“梁川心服口服——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你这个大哥我认定了，我以后一定能打败你的！”

沈兰柯脚步顿了顿，但没有停，也没有回头。

梁川还想笑，但可能是由于刚才喊的太激烈，一不小心就岔了气。

“咳咳咳咳咳……”

一阵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呛咳后，梁川想到什么，也顾不上气顺没顺，重新用力大吼:

“——大哥，小心神话的人，他们今晚要在碧陇通过献祭迎接一位邪神，地点就是这里！”

“你一定要活下来啊！大哥，我还会来找你的！”

唰——

就在梁川刚喊完这句话后，一道光柱从天而降，淹没了他的身影。

两三秒后，光柱消散，梁川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