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白踏上车的那一刻起，封言就注意到了这位新乘客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气质和行为。尽管车内依旧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似乎每个人都在沉默中等待着某种未知的变化，苏白却依旧保持着那种若无其事的冷静与从容。

周围的一些乘客在看到上车的只有一个人，公交车至今无法满员之后就又死气沉沉地低下了头。而封言身后的那些乘客虽然因为新乘客脸上的笑容而感到疑惑，但言语中也难以掩盖失落。

毕竟上车的只有一个人，车上依旧留有一个空位，他们依旧无法离开这辆该死的公交车。

但封言忍不住会想，新上车的乘客在看到这个诡异的车厢、恐怖的干尸司机和同样诡异的乘客之后，到底为什么还能露出那样的笑容？真的是像米莉她们说的吓傻了吗？

不，不是的。

当封言看到新乘客笔直地向着他们走过来之后，就否定了这个原本听起来还算合理的猜测。

封言的质疑和思索，可能也是他能够得到这份实习工作的原因。

“你不觉得这辆车很古怪吗？你真的觉得这辆车能开去万柳商城？”当封言看到苏白有些无来由地和老乘客换了座位之后，心里的疑惑到达了最高点。

就算是收到了迷雾的蛊惑，这种影响在走上666路公交车之后，应该也会减轻很多才对。

虽然苏白提过让封言从书中去寻找答案，但是封言确信他只能从那本书中得到与诡异之物相关的信息，又怎么可能从中了解到新乘客的身份？

“古怪。”苏白落座之后，很自然地点了点头，“我原本只是打算出来散散步，没有想到周围突然就起了雾，还有一辆看着就应该早早被淘汰了的破公交车突然出现在浓雾中，驾驶座上还坐了一具驾照可能已经过期了的枯骨，的确挺古怪的。”

“你看见了？！”封言面露诧异，就连他这个受过特殊行动小队培训的实习成员，在走上公交车之前都看不见车内驾驶座的情况，“你明明看见了还走上来，难道你是……”

也许是想到了什么，封言的眼睛忍不住睁大。

“你是特殊能力者？！”

苏白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或者说是伪装什么，毕竟现实世界算是那些眼睛尚未观察的区域，在这里他可以稍微放开一些手脚。

所以封言很容易就联想到他们培训时了解过的那些来历不明但拥有各种各样强大甚至奇怪能力的“特殊能力者”。

就在苏白思考该如何回应的时候，就发现眼前的青年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惊喜，但不意外，就好像苏白的出现让他感到激动，但苏白的出现又好像在他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