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你上哪儿去,是去书房么?”关莞仔细辨别超的脸色,发现就算是他因为勤练武功所以精神头很足,也仍然没有掩饰住眼角下的一片青黑。
超看清是关莞,先是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方才回答:“是的,昨日里大家商讨了一夜,最终还是没有想出法子怎么避免,今日势必要有个结果了,一拖再拖也不是解决之道。”
关莞一听超这样说,必然是知情的,心里猛地一松,状似不经意道:“咦,府内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怎么没人和我说,照说来我也算是公子的食客,却成日泡在水果铺子,一心钻在钱眼里也不太好吧。”
超也出乎意料:“你竟然也不知道么?我一直都以为公子最先一定会同你商量的呢。”
“可是最近我连他铭泾公子的面都见得少,就算是见了面,不是他很忙就是我很忙,也没来的说上什么话,其他食客又总觉得我不算是鸿儒之士,从不引为知交,也就更谈不上会和我说最近公子遇上什么事情了。”
超叹了口气:“时代如此,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是被一群庸才的嫉妒心埋没,好像挤兑了这个有才能的人,他们就能变得多么德才兼备一样。”
关莞着急地晃了晃超的袖子:“哎呀你就别和我感慨这些大道理了,你赶快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超顿了顿,不经意叹了口气这才说道:“你还记得上次去治水的时候那里发生的事情么?你还记得当你身处灾区的时候心里的感受么?”
关莞一愣,心里猛地漏了一拍,似乎最近铭泾在担心的,食客在讨论的东西马上就从心里呼之欲出了:“当我到达之前,我说服自己不论如何也要和灾民生死与共,但是当我看到家破人亡的民众,当我看到草席裹尸的无奈,当我看到因大水而毁坏的房屋,和后来人人患上的瘟疫,我觉得自己很渺小,有时候真的没办法改变那么多。我只能用尽我的力量,多做一点,再为他们多做一点,这样我的良心才能安定。”不自觉的,关莞喃喃地将治水时候的心情说了出来。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真的。”超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