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患病好久了，除了妈妈也没什么人跟他说话，他抿着唇，“能陪我聊聊吗？就一会儿，我……”

唐心洛也有两句话想问他，又走回了病床边。

“你们都看不到吗？Joker，为什么总缠着我呢？他实在是……太可怕了。”男孩一提起，全身都在发抖。

“是小丑吧。”唐心洛纠正一下，“你从什么时候起总能见到小丑的？”

男孩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亮了一下，“你相信我？姐姐，你真相信我？”

要不是满身插着这么多管子，男孩真容易扑过来抓唐心洛的手，太激动了，终于有人肯相信他了。

唐心洛点点头，“先回答我。”

“……几、几个月前，四……四个月前！一天夜里下着雨，小丑就出现在窗边，那张脸很可怕，一直盯着我，说要吃了我……”

男孩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

“我十三岁了，已经长大了，可是，我真的……很怕那个小丑……”男孩哆嗦的声音都在颤。

即便这样，男孩还是伸出怯懦的小手，抓住了唐心洛的衬衫，“我如果死了，那、那小丑……还会伤害我妈妈吗？”

在这种情况下，还惦记自己的妈妈。

挺好的孩子。

唐心洛低着眸，声音轻缓，“你死不了，你妈妈也不会有事，闭上眼睛，睡吧。”

男孩讶异的一愣，“……谁说的？医生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唐心洛勾了勾唇，不太明亮的病房中，眉眼都染着恣意的邪，出口的话音掷地有声，“我说的。”

唐心洛不想充好人。

细说起来，她连好人的边都搭不上。

也和什么良心、医德都没多大关系，只觉得碰巧遇上了，又刚好是个孩子。

若换成是他妈妈躺在病床上，她肯定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