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眼镜男。
“不过你一开口就是三十万,着实有点狮子大开口了,我这儿都出钱了,你也退一步,二十万,行的话,钱我现在就给你,我们两清如何?”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脸上的表情稍有缓和。
“二十万就二十万了,我也认倒霉了。”
最后,眼镜男拿着我给的二十万银票,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等看热闹的人都走了,燕居阁也正式打烊了。
“平安,我先不打听你的钱是从哪来的,能搞到钱是你自己的本事,但是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其实我们都知道,在拖一会,眼镜男是一分钱都带不走的。
就算是请古董协会的人来,眼镜男也讨不到好处赝品就是赝品,拿没有画芯的东西出来招摇撞骗,直接把他赶出去都是没毛病的。
我这样反而是唐突了。
但是,事实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沈叔,您别着急,我赌这副画是真的好东西,我就赌这副画的价值绝对不止二十万。”
沈丘川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一连又叹了几声气。
我也不急。
“沈叔,能不能给我找来一张大一点的红色的桌子。”
沈丘川疑惑,还想问一些什么。
沈青歌直接打断。
“楼上有一张画画用的可行?”
“颜色是鲜艳的?”
“是。”
“可行。”
得了我的肯定,沈青歌直接让燕红去搬。
虽然我不知道沈青歌到底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反正我对她的印象是越来越好了。
倘若日后沈丘川开口还想当我的老丈人,那我还真的可以考虑考虑。
沈丘川也想看看我到底想做什么,让阿和泡了一壶茶,就等着瞧。
桌子搬下来,我还要了一盆温水,一个镊子。
其实我的心情也是有点忐忑的,毕竟我也是赌。
赌一副画,可比赌石难太多了。
东西一齐,沈丘川也看出来了。
“你这是要揭画,莫不是这画……”
他的声音中都是质疑。
不过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我也开始了,用水打湿赝品的《庐山高图》,不觉得心疼,不过我是极其的小心翼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胡狗蛋儿都在沈青歌的怀里睡着了。
我的额头上也已经走了细细的汗珠。
等我拿起镊子的时候,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这个时候,沈丘川也是来了精神,直接站起来,凑过来看。
又是一大把的时间,当《庐山高图》后面隐藏的色彩出来一个角的时候。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总算是放在了肚子里面。
嘴角也是不自主的扬起了一个弧度。
沈丘川也是惊诧无比。
“竟然真的还有一副画?可也是沈周的?是真迹!”
这个时候,我才开口。
“从一个角的色彩上看,不是沈周的,沈周的画色彩从来没有这么鲜艳的,倒像是……”
“像是谁的?”
这个时候的沈丘川被吊足了胃口,有一些按耐不住了。
我看过一个角以后,心里就踏实了,接下来也不着急了。
先说说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我暂且放下了手中的镊子。
“沈叔,其实我决定收这副画是因为,我发现这副画的前后所用纸是不一样的,前面是揭画下来的熟宣纸,而后面的手感却不一样……”
“是什么?”
“设色娟纸。”
当我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沈丘川直接瞪大了眼睛。
而后神情有些夸张的开口。
“唐寅真迹?”
一个字比一个字的声音高。
“我也是赌。”
“快……快快!”
镊子是沈丘川帮我拿起来的。
又是漫长的一个时辰。
期间沈丘川没有再开口打断我。
当我全部完成看向沈丘川的时候,他已经“傻”了。
连说了三个“好”。
“竟然是《春山伴侣图》!好胆量。”
沈丘川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若是眼镜男知道这背后还有这么一幅画,现在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沈青歌直接把胡狗蛋儿扔进了五大三粗的燕红怀里。
凑了过来。
“这里面的值多少钱?”
沈丘川伸出了一个巴掌,五根手指。
沈青歌也是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你。”
我微微一笑。
等到我们把火车上的经历跟沈丘川说完以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当看到我拿出来的物件以后,沈丘川又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