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的价格对于女秘书还有艺术气息男他们两个来说可能是多的,但是对于他们看中的那幅画来说,是一点也不高的。
女秘书说怎么不去抢,但是艺术气息男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的。
只是悻悻地放下了手中的《溪山行旅图》,而后摸摸地拉了女秘书一把。
女秘书还不知道闭口。
“我们古董协会的东西都没有一张口就一百万的,他一个小破摊位的画,竟然要一百万,真的假的说的准吗?”
张口闭口就是她的古董协会,她以为现在古董协会还是郭成刚的吗。
而她说的,他们的东西,应该说的就是那三件战国时期的青铜器。
我只是摇头笑了一下,现在在外面,她敢这么招摇,那是要出事情的,虽然表面上众人都是尊重古董协会的,有了这样的一个机构,市场是简单整洁了,但是做生意的程序却复杂了。
很多人是看不惯古董协会的,管他是燕京的古董协会,还是祁东的古董协会,只要不是主事儿的,区区一个女秘书,算得上什么东西。
所以,当女秘书说出自己是古董协会的以后,众人中已经有看不惯得了,有的甚至已经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蚩尤还是那种表情。
“你觉得我这个价格如何?”
这话是蚩尤问那个艺术气息男的。
艺术气息男似乎也看到了蚩尤摊位上的其他画卷。
知道了蚩尤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而且,他也是懂画的,所以知道对于《溪山行旅图》这副画来说,一百万是真真不高的。
因为我离他们比较近,所以我听到,那个艺术气息男用很小声的话在女秘书的耳边问了一句。
“那你还有一百万吗?”
而后,我便看到女秘书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狠狠地瞪了一眼艺术气息男,离开了。
艺术气息男非常不舍得放下了手中的那幅画。
毕竟现在是个吃女秘书软饭的,本来自己就买不起这幅画,饭碗可不能丢了。
就在艺术气息男转身离开,还没有走出两步的时候,蚩尤有意无意的开口对我说。
“韩小先生,你可是懂画的,你觉得这副画如何?”
我看了看此时此刻正在蚩尤手中的《溪山行旅图》也是心血来潮的来了兴致。
若是换了其他时候,我是懒得说的,但是现在,我感觉的到,蚩尤也是不喜欢女秘书还有艺术气息男他们两个人的。
某种形式上,我们也算得上是志同道合了。
所以我开口,我最先说的是这幅画的作者。
“范宽其实也算得上我比较喜欢的古代画家之一了。
除了嗜酒,没别的缺点。
是北宋三大家之一,有“与其师于人者,未若师诸造化。”的谦逊。
也有归隐中南太华潜心修为的坚韧。
画法上,皴多雨点,以真骨写山,造就气势磅礴之感,用笔有力强健,让人身临其境,体会雄奇险峻之威风。
不过他晚年的画就……”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下来。
心里有了迟疑,别的围观的人倒无所谓,若是蚩尤是喜欢范宽的,也在说范宽画法的种种不是,恐怕这朋友是做不成了。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迟疑。
所以蚩尤微笑着开口。
“韩小先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本意,以画会友,要的就是坦言相对,此外,我对这个范宽的画作也是有一些自己的看法的,不知道韩小先生说出来以后,我们的看法能否一致。”
有了蚩尤这话,我也就继续了。
此时此刻,我们视无旁人,就差一壶酒了。
“虽然我没有见过很多范宽的真迹,但是从临摹,或者是照片上来看,我认为,范宽大师终年隐居,而后怀才不遇,所以导致晚年用墨过多的现象,以至于给我们呈现的画作中石土不分。”
我一边说,蚩尤一边点头,安安静静的听我说。
倒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范宽大师晚年的话,都是凭借皴法自然而支撑的。”
我说完以后,蚩尤有点了点头。
“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
围观的有人不懂了,不是所有玩古的都会鉴赏画作。
这是不冲突的。
“什么是皴?”
“总不能是把身上代谢的搓下来,粘到画纸上吧。”
自然这都是众人打趣的话?
“皴就是国画画法之一,用淡干墨落纸涂染。
在国画中,尝尝用来表现山石,峰峦的线条纹理,还有树木枝干的痕迹脉络。
最后就是突出整幅画中的阴阳向背。
让整幅画看起来更加的立体生动,有层次,有主干。”
这种专业的自然要蚩尤自己来说了,蚩尤一说,围观的也是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