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畏畏缩缩地进来,跪在江泠身前,她瞧着有的面孔似乎见过。
江泠处理事情不会按照位份高低,听他们自报完身份,便严肃地问道:“你们几人为何联起手来欺负嘉御夫?”
几人将头低得更甚。
薛玉辞听到了声音,睁开眼睛侧头看向了那边。
“朕问你们话呢。”江泠叹了口气,“你们是想一直在这里跪着吗?”
又等了片刻,终于有一个缓缓直起身子,抬眸看了江泠一眼后,又颔首下去,磕磕巴巴地说道:“启、启禀陛下,是嘉御夫出言羞辱臣妾们在先。”
其他人并未言语。
江泠揉了揉脑袋:“既然是你们先受了委屈,为何刚开始不说?你们在怕什么?”
她也挺奇怪的,这些人应该知道薛玉辞受宠,若她没有直接看到,难道他们就不怕薛玉辞上岸后先来她这里告一状吗?
几人又没了声音。
江泠又问道:“那既然你说是他先羞辱你们,那他都说你们什么了?”
其实相对于那些遇事就求饶的人来说,江泠觉得这种沉默不语的更难对付,她左右琢磨,忽然觉得对付这样子的人,可以吓唬一下。
她猛然拍了下小桌:“问话不说,是以为如此朕就对你们没办法了吗?!”
夏世郎被江泠吓到,立刻连连磕头哭着道:“请陛下恕罪,是臣妾们做错了,嘉御夫并没有出言羞辱我们,是我们觉得平日里嘉御夫一直装病,今日在花园见到,见他又是那般病恹恹的模样,所以一时气闷,糊涂地做了错事,请陛下恕罪!”
其他人没有想到他竟然什么都说了,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江泠心中感叹:这办法还真是有用啊,居然什么都招了。
不过她也对这些人深感无语,他们在后宫中生活本就憋闷,怎么就不能一起唠唠闲话,品品佳肴呢?
非要天天嫉妒闹事,逐渐沉迷其中,最后酿成悲剧。
她虽然之前也有对薛玉辞存疑,可是相处之后发现他并非初见那般,想来只是生得比他人娇媚,再加上原主之前那样对他,所以才有点“扭曲”。
如今让他自在随心、不用顺从之前的安排以后,他明显变了许多。
即便不从这点分说,单论此事,无论薛玉辞是不是装病的,他们都不应该趁机折磨人啊,万一今天她没去花园,他的侍从晕在岸边不醒,他又没力气游上来,岂不是真的酿成悲剧了?
江泠瞧着承认的人,过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之前和兰御夫一起欺负过沈时的夏世郎吗?
果然之前除了兰御夫的那几位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江泠又道:“朕当时在远处瞧见你们,但未看仔细,究竟是谁出了最大的力将嘉御夫拥入水中?”
没人回应。
江泠:“好,既然你们不说话,那就全部降一级,禁足宫内三个月!无级可降的,褫夺封号,关进冷宫!”
这惩罚一说出来,几人瞬间闷不住了,纷纷开口指认道:“是夏世郎推的。”
“对,就是他。”
“夏世郎,你做的最过分,怎么现在不站出来了。”
夏世郎本以为他们不会说什么,顶多认个错,结果现在却纷纷开始往他身上推,他心生不满地说:“你们真可以啊,现在一个个的都摆出这副嘴脸了,确实是我推的,可你们也休想逃得了干系。”
“好了。”江泠对这种情节虽说不上习以为常,却也算得上是很熟悉,她不想听他们多说,直接安排道,“降夏世郎为公子,面壁思过一月,其他人禁足三月,期间抄写戒律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