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辞垂眸看了自己怀中的江泠一眼,忍不住轻声一笑,开始动手剪纸。
就像做风筝一样,这些由家乡带给他独特记忆的东西,他基本都会做。
其实上回落水后在江泠寝殿,他们说起来的红浆果糖,他是会做的,只是他刚学会没几日,母亲就被陷害死了,当时他因为想做糖给母亲尝,错过了见母亲最后一面,自此后,他便再也没有做过了。
江泠逐渐被他剪纸所吸引,没想到带着她一起都能这么娴熟,之前做风筝时,她就看出来他的动手能力很强了。
她不由得夸赞道:“你的手可真巧啊,这些都是怎么学会的啊?”
薛玉辞的眼眸微微一晃,声音却毫无波澜:“是臣的母妃教的。”
江泠点了点头:“你的母妃真厉害,心灵手巧,会这么多本事。”
这赞叹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从小缺少父母关爱的她,每次听到这些,都觉得很美好,同时也很羡慕。
微风轻轻吹过,薛玉辞脸庞的发丝飘了两下,一同动的,还有他的心。
“是啊,臣也如此觉得。”
江泠笑着继续看薛玉辞剪,后面越来越难,她觉得自己是学不会了,对比来看,她好像更擅长习武。
很快,薛玉辞就剪完了最后一下,他小心地从江泠手中抽出剪刀放在远处,生怕她再受点伤。
江泠被放开的时候,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正要把另一只手也拿出来,没成想薛玉辞又握住了她。
江泠呼吸一滞。
薛玉辞附在她耳边轻轻问道:“陛下不展开看看吗?”
江泠本来想说他这么握着导致她没办法展开,然后借机收回手,可是薛玉辞却先她一步,已经将手向她的手腕移了一些,她只好点了下头,动手展开。
纸上剪出的两人比江泠预想的还要栩栩如生。
薛玉辞:“陛下觉得如何?”
“非常好呀!”江泠真想给他竖个大拇指。
薛玉辞虽然想这样一直抱着她,但是也在一开始就感觉到了她的无措,与从前亲昵时大不相同,不过他也不失落,这样一点点的重新培养情谊,也特别好。
只不过太慢了也不行,她这里不能出差错,只求明日的事一定要顺利进行。
薛玉辞放开了江泠,扶着她站起来,顺带着轻声问道:“刚才臣抱着陛下,陛下的伤口没疼吧?”
“没有,快完全好了。”江泠一边理了理衣服一边回道。
“那就好。”薛玉辞看着她说道,“本来是要一同将这个挂起来的,臣想将它挂在高处,但是陛下身体不行,这次就由臣来做吧。”
江泠看向他点点头:“好,那你也要小心一点。”
卧房的门楣处,薛玉辞早已让人安好了铁架,刚好能将纸固定住,他登着梯子上去,将剪纸挂好。
在阳光的照射下,红金色的剪纸周围有着一圈淡淡的光晕。
薛玉辞转过身来看向她:“这样可好?”
江泠点了点头:“很好。”
下来之后,薛玉辞忽然狡黠一笑:“陛下,再剪一张吧。”
“嗯?再剪一张?”江泠有点抗拒。
薛玉辞:“是啊,臣这里有了,可是陛下那里还没有,既然是久缘节,成双成对才不孤单。”
江泠再次被薛玉辞那魅人的眼睛给迷惑了,和他一起又剪了一张,只是这次花费的时间长了不少。
“为什么这次剪的这么慢啊?”江泠实在忍不住问道。
薛玉辞却冠冕堂皇地回答道:“这样是为了让陛下学会啊,等下一次过节的时候,陛下就可以和臣配合着共剪一张了。”
“啊……”江泠还尚未想到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