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被她说的话吸引回来,怎么忽然就变了主意?
可是转而一想,河秋道长那边现在的情况还不能确定,万一真的没有证据,光凭那个侍从的话以及她刚才的表现就直接定罪,倒确实是不好。
万一在她受罚的时候和别人说了什么,一传十、十传百,她这一月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好名声就又要断送了。
可是她提出的条件也不成立啊,这一个月以来她可很小心照顾着顾风清那边的情绪呢,甚至毫不夸张的说,绝对比任何人都要上心。
江泠左右看看担心她的乔若琥和方婉,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看向白蔚问道:“你说的放过是什么意思?指的哪方面?”
“各个方面。”
江泠有点懵,但随即想到了自己刚才为了逼她发泄情绪的话,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朕说的那些比如拿他吸引人的话都是假的,就是见你听到他封号时的情绪不同,所以才临时想出的诱你直言的话。”
白蔚一脸不信。
“难道你没有听到后宫的某些传闻?朕对凌世郎照顾有加,还因为修琴特意陪他出宫。”江泠用大家都了解的情况给她举例。
可白蔚还是没有丝毫动容:“听过,但是照顾有加明显是别有意图,不过都是陛下为了得到他才那么做的,而事实上陛下心里对于他的软硬不吃早就已经感到十分愤怒了吧?”
江泠忽然有点悔恨刚才自己那么说话,现在算是被白蔚掐住不放了。
乔若琥适时开口道:“白副将不要以自己的角度去揣测,凌世郎和女皇之间的感情如胶似漆,岂容你来质疑?”
江泠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夸张了,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和顾风清现在的关系确实还算不错啊。
白蔚没有理会乔若琥的话,又道:“除此之外,陛下还要放他出宫,拟旨承诺不再惊扰他。”
“啊?”这又加上的一点让江泠更迷茫了。
她虽然是能体谅白蔚单恋的苦楚,可这要求也太武断了。
只听白蔚叹了口气,略有失神地说道:“这是我能争得的全部了,刺杀后宫小主的罪名,恐怕不死也只能永远在大牢里了,虽然辜负了你的情意,但希望来世我们能长相厮守。”
江泠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她看向乔若琥,见她也一样震惊,便朝她招招手。
乔若琥凑到她近边的时候,江泠问道:“她的意思是凌世郎喜欢她?”
乔若琥点了下头,“卑职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就完全不对了。
江泠坐正,若是顾风清心中已经有人,怎么会再向她表露自己的心意呢?顾风清也不是那种人啊。
“女皇不肯答应?”白蔚见江泠迟迟不开口,有点急不可耐地问道。
江泠有点为难:“不是不答应,而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河秋道长提着一个人回来了。
“圣上,此人招了,身份也核实过了,是白府的护卫。”河秋道长瞧着她们几人的脸色都很精彩,却并不惊讶,只是微微一笑。
江泠总觉得河秋道长也知道了什么。
下一秒就听河秋道长了然地笑着说道:“除了这些,老夫还打听到了一些风尘往事。”
他走上前两步和白蔚并排而站,将半死不活的护卫撂在一边后,冲着白蔚颔了颔首,“白副将,听老夫一句劝,这情爱之事,可并不是一意孤行就可圆满的。”
“才不是,我们是互相倾慕!”白蔚激动起来。
江泠虽是同情,可这白蔚口中半真半假,她也不想再听她胡说,便喊了守在门口的侍卫进来,而后说道:“现在人证物证具在,朕也不用答应你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