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围棋扔得满屋子都是,然后一颗颗地捡回来。
他洗澡的时候,极其生厌的盯着手上的铁链,暴躁地想要弄开,但是却丝毫没有办法。
他开始后悔,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毁了。
他有病怎么了?
他只是想想而已,又不会真的对简歆月下手。
为什么把自己关在这里,像条狗一样生活。
他开始日日和铁链作斗争,那冰凉的锁扣磨在手腕上,因为长期的挣扎,磨得血痕累累。
见肉,滴血,结痂。
再挣扎,试图挣脱,继续上一个步骤。
到最后,甚至可见森森白骨,而他好像感受不到疼一样。
他开始易怒、狂躁。
医生说,短时期的爆发是最骇人的,只要撑过去,他就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吞食棋子。
吃冷硬的食物,刮伤喉管。
咳血。
失眠。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像是地狱里丑陋的鬼。
这样的他,简歆月不会喜欢的。
他又慌慌张张地开始洗漱,剃胡子的时候看到了刀片,忍不住自残。
他在这个屋子里,止不住地发疯,进入地狱。
又艰难地爬了上来。
他在魔鬼和人之间不断地徘徊。
在地狱和人间来回斗争。
有时候想做厉鬼。
有时候想做个立于光明、迎向长风的正常人!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到底多少日子了。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有时候感觉不到饥饿,也感觉不到自己活着,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他闭上眼,觉得自己死不死没什么关系的。
她不喜欢自己……
一想到这,比自残还要痛苦。
他蜷缩着,像个无助的孩子。
霍沉渊没有料到,他会生病……
伤口发炎。
胃部出血。
他高烧不退,性命垂危。
他不怕死。
怕的是,他死了,简歆月不为他掉一滴眼泪。
他昏昏沉沉,最好毫无意识。
简歆月自从上次后,心里一直憋着气。
那天晚上她失眠了,听到了楼下汽车的声音,还特地站在阳台上看了。
大约过了三个小时,就收到了霍沉渊的短信。
他出差了,连夜走的,估计也是想冷静冷静,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
她没有回。
但是后面几天,她又心软了,问他吃了吗。
石沉大海。
简歆月的暴脾气上来了,一连很多天没有联系。
可是最近,她越来越心慌,也没有继续耍小脾气,试图联系霍沉渊,但是联系不上人。
去找喻繁,发现他也没有联系喻繁!
简歆月慌了,意识到他可能出事了,她甚至晚上梦到了霍沉渊死掉的画面。
她立刻让喻繁去查,找到了这个郊区别墅……
她见到了一个快要死的霍沉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