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坐着阮听云的车出门的。
两人坐在后座,没怎么说话,阮听云坐的板正极了,翘着腿,双手叠放在膝间,眼神看着前方,似乎在思考。
而阮景禾则感觉有些闷,开了一半的窗户,自己看着窗外。
今日是自己的生日,她脑中总是循环着沈之桢说的,等自己生日过后,他便会离开。
路边的人家,有人在庭院种了梨树,那梨树越过墙头生长的极好,若换成前些日子看,必是一番好景象,只是换成今日,她便只看到那落败残挂在枝头的梨花了。
她猛然回想起自己与沈之桢第二次见面,在蔡老板科班的院子里,那棵大梨花树下,对方迎着风而来,让她的心悸动。
好像他留给自己深刻的印象,都源于梨花,那次在庄王府的梨园也是;想到庄王府,傅证言的婚礼马上就要到了,早在半月前她便收到了请柬,越想,她的神情便越恢败。
此刻,面对落败的梨花,她更觉得,周遭的一切都随着凋零的花朵,失去了原有色彩。
“在想什么?”阮听云见她盯着窗外失了神,于是出声询问。
想到阮听云与沈之桢见面时对方带着敌意的模样,她还是掐灭了同阮听云说沈之桢的想法。
“我在想,阿妈和外公今年会给我送什么礼物。”
是了,斓府还未从送礼过来。
阮听云笑笑,刮了刮她的鼻头:“看来是哥哥的礼物不够,你还惦记你阿妈和外公的。”
“哪儿有。”她反驳。
“听说,沈先生要离开京海了?”虽然阮景禾没提他,可阮听云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主动问了对方关于沈之桢的事情。
这是她没料想到的,她不知道阮听云为什么对沈之桢那么上心。
“是的,好像是因为家里长辈的原因。”她还是回答了。
阮听云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好像,傅家少帅和他私下谈过很多次。”
“你怎么知道?”阮景禾的语气一下子拔高,显然十分惊讶。
她撞见过两人一次,她以为这件事就只发生过一次,但既然阮听云都知道,那么两人谈话这件事,绝对不止发生过一次。
可是,傅政廷分明在忙,他什么时候回过京海?自己为什么不知道?还是说他回京海了,就为了威胁沈之桢离开?
“我无意中撞见过两次。”说到这儿,阮听云叹了口气:“沈先生也是可怜,孤苦伶仃一个人在京海,却被傅少帅用权势逼迫着离开,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阮景禾想到那天自己听的,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对于阮听云的提问,她还是摇摇头。
“哎,我早同你说过,沈先生对你十分特殊,若不是因为你,傅少帅何苦逼他离开?”
又是这样的说辞,阮景禾听的有些腻了,索性打断了他:“好了,听云哥,沈先生离开自然有他的原因,你说的也只是揣测,除非我亲耳听到,否则,我不相信。”
谣言往往传的最快,她怎么就能保证阮听云说的就全都是真的呢?
阮听云叹口气:“你既然如此信任他,那我也不好说,这是可怜了沈先生。”
“沈之桢。”这三个字在阮景禾脑中萦绕,他就要离开了,对方身上的秘密,或许自己这辈子也不会知道了。
如此,她何必去再怀疑傅政廷,内耗自己呢?
到了京海大酒店,皮特和沈之桢一行人已经在包厢等她了,若不是阮听云给她送了一会儿蛋糕,她也不能够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