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过去了数日。
赵经理那边也没个动静,货已经交出去了,眼看第一批应该卖的差不多了,钱经理正想打个电话和赵经理商谈一下第二批货什么时候交,顺便叫他把钱还了。
刚坐下拿起听筒,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正想骂人,一看居然是阮景禾,所以立马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迎了上去。
“董事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钱经理走过去,注意到她身后跟着人,面上一抽,又结结巴巴的开口:“这,您怎么还带人来?”
她身后带了两个身强力壮的警察,阮听云也跟着来了,此行就是要抓钱经理的。
阮景禾懒得理他,挥了挥手,让两个警察一举把人拿下。
“董事长,您这是做什么?我好歹是跟着你母亲做事多年的,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让警察把我抓起来,也不怕伤了我们这些老员工的心吗?”
他声音喊得极大,仿佛要让办公楼里的所有人都听到。
阮景禾才不怕他,拿出几份合同摔到他脸上,合同被窗外的风吹的飞扬,散落了一地。
“伤心?该伤心的是我阿妈,你作为十几年纺织厂的老经理,我阿妈是相信你,也是怕我没能力担起重任,才让你来到这边,你呢?
仗着自己是经理,就为非作歹,把我们饼干厂的饼干,加价售到外省,这几份合同就是证据。”
说完这些话,涌进来不少记者拿着相机对着钱经理一顿拍,闪的他头晕眼花,这也是阮景禾故意给他的一点小教训。
同时,斓心走了进来。
“钱进,你太让我失望了。”斓心一脸愤然的看着他,感觉受到了无比的背叛:“当初我把你调来饼干厂,就是因为我的女儿还小,不懂事。
我想着你在我手下多年,应该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她把厂子撑起来,没想到,你居然以职谋私,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简直是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斓心越说越气,抄起桌上的一堆文件朝着钱经理砸过去。
他被人压着没处躲,硬生生挨了下来。
“夫人啊,我是冤枉的,是三爷,三爷要我这么做的啊,我真的没办法,我上有老下有小,没办法不听他的啊。”他一边哭一边做出悔恨的模样。
心里却把阮景禾和斓心上下骂了个遍。
“哼,你说我阿爸?他如今自身都难保,你们三个人,一个都别想跑。”阮景禾把事实说出,钱经理双膝一软,好在是被人押着,才没跪倒在地上。
他原本以为,可以撑到他赚完这笔钱,这样他就能脱身了,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董事长,夫人,求求你们,别抓我去巡捕房,我不会这样做了,我最近谈了一个大单子,等钱到了,我立马把钱都还给工厂,我立马辞职,我上有老下有小,再也不敢了。
是我辜负了夫人的信任,是我辜负了董事长,也是我辜负了厂里的兄弟姐妹们。”他声泪俱下。
仿佛做错事的不是他。
人在犯错时,只是享受那时的快乐,丝毫不顾及后果,等到被人发现时,才痛哭流涕,诉说自己只是一时糊涂,祈求一次重来的机会。
那么如果没被发现呢?岂不是一条道走到黑?
那他有考虑过自己伤害过多少人吗?若不是阮听云发现及时,工厂倒闭了,阮景禾和斓家确实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一个工厂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那么这些工厂的工人呢?
那些靠着工厂工资过活的人呢?他这一手笔,又该害了多少人?
这种人,死不足惜。
“你说你谈了笔大单子?”阮景禾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钱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