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禾。”
她下意识回头,却发现叫自己的人,居然是沈之桢。
对方不知何时追了过来,此刻对方的眼神满是震惊。
“真的是你?”他三步并两步走了过来,试图抓住她的肩膀,却被她轻易的躲开。
“沈先生,您认错人了。”
她刚想走,却被沈之桢拽住了手腕,对方眼眶通红的逼问她:“为什么你不承认?为什么你要躲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吐出的气夹杂了丝丝酒气,显然是喝多了。
“沈先生,您喝多了。”她试图挣开他的手,反而被他越握越紧,同时她也注意到他手尺骨上结痂的伤口。
“景禾,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离开京海,你惩罚了我六年,你让我以为我彻底的失去了你,可是如今你就在我面前,你为何还要远离我?为何还要这样折磨我?”
他的眼眶通红,与她的距离拉近了许多,这也是阮景禾第一次仔细观察没带眼镜的他,少了几分书生气。
她想起自己在历史书中,似乎看到过他的照片,只是当时的他未戴眼镜,还穿着佩满勋章的戎装,也难怪自己在京海的时候会认不出他。
谁能想到中兴报社的沈先生,会是蒋总统的儿子。
见她笑,沈之桢又继续说:“紧张的时候会揪手指,习惯性叫我沈先生,喜欢吃虾,总是喜欢一个人发愣,景禾,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承认?”
阮景禾甩开他握着自己的手,赤红着眼看她。
“沈之桢,你够了,为什么到了如今要装作爱的深沉?你骗我的还少吗?
事到如今,你是中兴报社的沈之桢,还是汉城政府三军总司令沈之桢?不,或许如今的我该称你为蒋之桢?谁知道你是不是连名字都是一个谎言?”
阮景禾的质问,让他如鲠在喉。
“景禾,你误会了,我从未骗你,只是我身份特殊。”他急忙解释,只是略显苍白,不等阮景禾开口讽刺,他便又说:“我并非阿爸亲生儿子,我生父是阿爸在台北的好友,只是我刚出生时沈家便灭了门,阿爸受嘱托将我养在了我阿妈名下。
我从未想过靠着阿爸,我一开始的想法确实是将报社打理好,可事与愿违,阿爸在广城差点出事,加之我开始在京海频频遇刺,我不得不离开,傅督军也不会容许我在京海。”
按当时的情况,傅政廷得知他身份后,能留他一条性命都是大发慈悲了。
这些事情,阮景禾也是第一次知晓,可又如何呢?错过就是错过了,这些事情早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了。
她早已不纠结当初沈之桢离开的原因,他叫沈之桢也好,叫蒋之桢也罢,于自己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
阮景禾要走,却被沈之桢再次握住手腕。
“你松手。”她低声呵斥,也不想将事情闹的太难看。
“你为什么......”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匆匆赶来的傅政廷甩了一拳。
“就是蒋先生的儿子,断没有轻薄我未婚妻的道理。”傅政廷冷冷的声音响起,不顾倒在地上的沈之桢,带着她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