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遥市 萍水县 下河村
枯木伴着尘土在风的协助下刮动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声。但由于天寒地冻,尘土也并不愿意更多的配合,只是稍稍微微的逢场作戏。
这个地方广袤无垠,但是缺少水分的滋润,这辽辽的土地上的植被也变得寥寥无几。
中间一条巨大的沟壑将一整片的土地分割开来,那是一条已经干枯的河道。
在夏季,如果遇上大的降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积水,只不过早已恢复不到往日的状态了。
这里原本在冬天,尤其是在夜里是空无一人的。但此时窜出来的两个黑影,显得格外的惹眼。
那两个人影相互搀扶着一路小跑,最终一起跳进了那个宽大的裂缝中。
清亮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照亮,那是两个漂亮的姑娘。
但还带着些婴儿肥的双颊显示出两个人的稚嫩。
“你确定我们走这里就不会被发现吗?”其中一个女孩儿小心的问道
“不确定,但我知道要是还在上面的话我们一定会被抓回去。”另一个女孩儿紧紧抓着对方的衣袖,将她向前拉着。
前方有一座废弃了很久的木桥,虽然看着很结实,但是实际上却只能勉强承载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
“这走到县里得需要多久啊,咱们不会还没到就被那些人给发现吧……”
“你的乌鸦嘴能不能闭上一会儿,你再说话我认为咱们俩一定会被抓回去。”
月明风静之夜,这两个女孩儿的神经高度警觉,哪怕是有一片尘土飞起,她们都能立刻撒腿就跑。
两人缓步移到了那座木桥的附近,木桥宽且长,像是一个距离很短的隧道。
桥洞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若是刚刚走月亮的作陪两人还算有些胆量,但是现在他们就停在了洞口处,踌躇不前。
忽的一阵风,又将那些尘土掀起,在桥口附近的两人因为正处风口,听到的声音格外的大。
“克拉……”
背对着桥口的二人好像感觉到了桥洞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趁着光亮回头,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像是有什么东西垂在那里,两人壮着胆子向前查看,但因为距离有些远根本看不清。
“我们要不进去看看是什么吧……”其中的一个女孩壮着胆子提着建议
“你去吧,我害怕……”另一个女孩却拽着她向后退
“没有时间了,咱们今天不走也得走,要是他们被发现我们逃跑了,回去会遭遇什么你知道吗!”
“那,那走吧?”
另一个女孩像是被说动了,握紧了对方的手。
两人以一分钟挪两步的行程向前行进着,走进了那个桥洞。
里面漆黑一片,除了刚进来时桥口的些许亮光外,根本没有任何能够让她们看清的光亮。
沿着河道的侧壁,两人慢慢靠近了那个垂直而下的黑影。
这时,她们的眼睛也以经习惯了漆黑,能够依稀辩得周围的环境。
“诶,那里站着的像是个人诶……”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好像似乎大概看见了胳膊和腿的轮廓,但是并不确定。
因为太细了,她就没见过有那么细的腿。
就当她们要上前一探究竟时,那个人影竟然动了!
两人吓得顿时停在原地,双手将最紧紧的捂住,不敢让自己发出一句声音。
那个人影像是探寻一般的左右晃动了一下,就又停住了。
“你,你是谁啊……”一个女孩颤声问道
但那个人影始终不说话,就看见像是头的部位向前倾了一下,像是要看清来这里的两个人。
“娟娟姐,你说,这不会是鬼吧……”女孩已经带着些哭腔了
那个叫娟娟的,虽然也有些怕,但还是摸了摸对方,当做是安抚。
“这世上哪里有鬼啊,别怕,可能就是别人丢在这里的一件衣服被风给吹下来了。”她的声音中也带着些质疑,显然她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话。
可她毕竟比对方年长,只能在关键的时刻挑起大梁。
两人在又惊又怕的心境中,向前走了一段路程。
那个黑影像是感觉到了有人靠近一样,又开始了左右摇摆,像是在警告她们不要接近。
这次两人吓得直接蹲在了地上,再也不敢前进。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此时,她们却听到了几个令他们发颤的声音。
“你确定,那两个人是往这个方向走的么?”一个嘹亮又粗粝的声音传进了桥洞。
“肯定没错,她们一定想着去县里报警!”另一个声音偏尖偏细,能直接让人联想到宫斗剧里的太监。
说着,一道强力光柱自上而下照了过来。
“你,下去看看,这桥洞里有没有藏人!”粗粝的声音指使着另一个人。
此刻,两个女孩没有一秒不后悔,后悔自己没能克服恐惧赶紧离开这里。
死神好像慢慢的临近,就在一个黑影直接从上面跳下来之后。
那个男人个子不高,身形极瘦,脸颊还有些凹陷,在向里面张望了两眼后发现根本看不清,就举起了手中的手电筒。
两个女生此刻为了不被发现,只好紧靠着河道内壁,紧闭双眼,掩耳盗铃般的希望能够躲过一劫。
预想的最坏的结果并没有出现,就在光打过来的一瞬间,那个男人却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大喊着“鬼呀!”就落荒而逃。
那个男人的声音本身就细,他的喊声感觉要比真正的鬼叫声更像鬼叫声。
闻声而来的那个稍微高些声音粗粝的男人也是一样的路数,在光照进来之后,他的嗓子仿佛是一瞬间哑了,一声也发不出来。
先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之后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座木桥。
而就在那个‘鬼’旁边的两个女孩儿,也借着第二个人的手电筒看清了‘它’的模样。
她们此刻两腿发软,眼睛在不断地流泪,可双手却紧紧地压着自己的喉咙,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那并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个被吊着的人。
那也不是一个‘新鲜’的人,而是一个已经严重腐败的尸体。
那具尸体的身上基本上就已经全是白骨了,就零星的在胳膊上还挂着几片肉片。
脸上倒是还能好些,还有一半的脸包裹着皮肉,另一半也是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