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贤羽似笑非笑的看着王茂龙“都是给你准备的啊,你还准备卖了我,忘恩负义啊。”
她停顿了一下“不过,你是不是不信我没报警啊?我确实是没报警,只不过你在我家的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和警察吃饭。”
如果一个明明已经和你约好一起吃饭的人突然没有消息了,去家里找也找不见,作为一个警察他会不会去找呢?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这么晚才动手。”安贤羽侧眼看着他
“你是知道了他们在找我,所以顺手直接将我送给他们对吧?”
“嗯嗯。”安贤羽十分满意这个答案“不错不错,这回转过弯了!”
听到这个答案,王茂龙无奈的自嘲似的摇摇头“原来从始至终我才是哪个最傻的人。”
“诶,”可能是自知没有任何退路了,他没有了恐惧与害怕,而是多了一丝的探究“你为什么要帮警察啊,难道?”
“你想多了,我不是帮警察,我只是想帮他而已。”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那个简陋的吊灯正在一闪一闪。
下一秒好像就好熄灭
“那个你经常约人家吃饭的警察?你看上他了?”
“是啊,”安贤羽很坦荡的承认“所以,你要是敢坏我的好事,我就让你好看。”
说着,拿出了手机,上面是一张双人的合照,一个中年妇女搂着一个花季少女站在越遥大学门口,脸上透露出的幸福无以言表。
“你外甥女儿真漂亮,刚考上大学对吧?”她的笑容里瞬间藏下了几分杀意“你觉得司令会不会喜欢这样的?”
“你别动她!她是我姐姐唯一的依靠,没了她我姐姐会死的,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他的声音慢慢由激动变成忐忑,再由忐忑变成悲伤,最后化成了懊悔。
“那你自己选,这报应是你自己承下呢?还是让你外甥女儿帮你分担一些。”
“我承,我承,什么我都认,可以吗?”
“我可没让你什么都认,你把你自己的交代清楚,再把阿福的交代清楚,剩下的不用我再说了吧。”安贤羽又重新换回了之前那副冷漠狠厉的样子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变得逐渐小了起来,直到最后一个‘了’字,轻的都快要听不见了
“那就好,要是我发现他怀疑我的身份了,你的外甥女儿下一刻就会出现在南美洲。”
……
韩在仁就在推开那个仓库门的前一刻,手都还在发抖,就怕看见自己不想看见的那一幕。
大门打开,风找到空隙挤了进来,掀起了地上的尘土与木屑。
这是一家木材厂的仓库,但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算是半废弃的状态。
里面的木材也不是什么好的木料,所以他们连锁都没打算上,就等着有人将它租走,好赚点租金。
他看见安贤羽就靠在那个水泥台下面把玩着几块废旧的木头,在看见自己来时才站了起来。
而那个水泥台上,被绑着双手双脚侧躺着的就是他们找了很久的‘瘦猫’王茂龙。
众人一拥而上,将王茂龙带回了警车。
而他也是一个飞奔,将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的安贤羽揽在怀中,双臂不自觉的用力,像是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再次消失。
“你没事就行,没事就行。”他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是在安抚。
安贤羽跟着韩在仁回到了警局,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了一遍。
他依旧在审讯室审讯王茂龙,而她在做完笔录之后就被安排在了他的办公室。
好像过了很久,他才重新回到办公室。
“小鱼,我们是不是应该谈一谈了。”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安贤羽心里不由得紧张了一下。
“谈什么?”她从他的办公椅上起身,绕到了他的身边
韩在仁没有立刻开始,而是把她带到了对面的接待沙发上,让她坐在了上面,自己则蹲在了她面前。
他拽着她的手“小鱼,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练过。”
闻言,她略微一笑“舜城,我从小生活在洛斯达尼亚,如果不会这些的话是根本挨不到你来救我的。”
这句话让韩在仁瞬间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那里是尸山血海,她是唯一的洁白。
“对,对。”他摸着那白皙光滑的脸轻声念着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在制服了坏人之后,就别再打他们了。”
“怎么了?我就是踢了两脚而已,他断胳膊断腿啦?”安贤羽很是不理解韩在仁为什么会说这种话,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了。
韩在仁听了这话一下子也变得严肃起来了“小鱼,你不和我说实话是不是。”
看见他严肃的表情,安贤羽倒是有些心虚了“我说了啊,我不是承认了我踢了王茂龙了么……”
“那个华天义呢?你可是开着车去找过他对不对。”韩在仁看着安贤羽不看他,接着说“我们也去了,鼻青脸肿的,非说是自己撞的。”
“那他说是撞得就是撞的呗……”
“小鱼!”他难得的严厉了起来“虽然他不认,也只是轻伤,更没有什么证据,但我知道……”
“呐,”安贤羽另一只手也递到了韩在仁的面前“你把我抓走吧,看是拘留还是判几年啊。”
他将她的手放回了原位“我知道你是受害者。”
“那你还给他说话啊!你看记录了吗?是他要买我当他的情妇,还要把我关在那里给他生孩子!”
安贤羽的声音陡然提高,这让外面来来回回经过的警察都不免驻足。
“不对,这些你一定都看了,然后你还替他说话。”她苦笑了一下“我打他怎么了?难道我不该打他吗?韩舜城,想定我的罪就找证据去吧。”
安贤羽一把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大步流星的迈出了韩在仁的办公室。
而外面因此停下的同事也在门开的瞬间迈动了脚步,在敞开的大门间,只看见了按着眉心站在那里的韩在仁。
韩在仁并没有追出去,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只是不想安贤羽因为冲动将人打伤,这次只是轻伤,那之后呢?
夜已经深了,队里已经有人开始张罗着夜宵,但他并没有什么胃口。
安贤羽也打车来到了‘南知’咖啡厅,外面的小吃街已经开张了,麻辣鲜香的味道冲击着每个过路人的味蕾,但她此刻根本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