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什么?”赵阳抽过信,一目十行的扫起来,忽而眉头一皱,极快的抬眼看了下王观,“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要谈起以往的事总是要费一番功夫,王观五指蜷曲,将这段时间的思路整理了一遍,看向梁念开口道:“念念,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讲过慕池小姑的事吧。”
“记得。”
梁念心神不宁的点了点头,此时她就像是在迷雾中行走一般,找不到任何方向。
“崔雄缠着沈耀的那段时间正巧是他事业最关键的时期,那时候我们并没发现杨东有二心,其实现在想想,还是沈耀太过心软,”王观眸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膝盖上的手再一次蜷缩在一起,“沈耀出事那一天,杨东知道崔雄要去找他。”
“等等——”赵阳一下直起身,手指焦躁的点了两下扶手,起身踱了两步,联系着刚才信上的文字推断道:“也就是说,沈叔叔出事那天,崔雄去找他了?”
“可这跟慕池有什么关系!?”梁念说完突然想到什么,指甲死死的扣住手,脸色煞白,“王叔!你说会不会!会不会在出事的地方!”
她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赵阳面色一沉,扭头看着王观,“出事的地方在哪舅舅?”
王观眉头紧皱,快速定位了一个位置发给赵阳,“不好说,先去看看!”
车子疾驰而出。
路上王观打了几通电话,梁念听到其中一通是打给警察的。
“我应该早点回来的…”车流涌动,她的胃隐隐绞痛起来。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尖锐的喇叭声响起,赵阳猛的一脚刹车,怒气冲冲的看着王观,“所以你这段时间是在跟踪沈怜?”
“嗯,”王观的应答让梁念一怔,车窗外面的天愈发的黑沉,压在她心底也沉甸甸的,“我给你打电话那天,是因为看到了沈怜见了一个人,我找了些人打听到那人收钱办事手段十分狠辣。”
把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赵阳咬着牙低声问:“为什么非让我昨天去兰溪。”
“陈帅当年离开并没告诉我们他准备去哪里,沈耀尊重他的意思一直不曾打扰,但现在我有必须确认的事,所以我查了他的下落,得知他马上就会跟着他的孩子离开兰溪,所以要你尽快赶过去。”
车内的空气安静下来,梁念脑袋里嗡嗡直响,她紧紧的捏着手机,“那崔雄他…他真的是……”
“现在还是没有证据。”
“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赵阳自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睑低垂,面色苍白,眉头紧了紧,“你先别担心,慕池做事不会没有章法。”
梁念的心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闷得喘不过气来,她按下窗户,冷风遽然刮进来,响起尖啸的声音。
路上的车渐少,黑压压的云层中也终于飘下了雪花。
导航快要临近目的地的时候,赵阳接了几通电话,车载音量不小,梁念自然是能听见,沈慕池并未出现在寻常的地方。
越是靠近地方,梁念的心里就越是惧怕,她不敢说,她有一种,沈慕池就在这的感觉。
“舅舅!”
车子猛的一停,赵阳松了安全带打开车门就向前跑去,不知为何王观的眼前突然晃了两下,解着安全带的手竟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横亘在路中间的车还着这,梁念透过来回摆动的雨刮器,隐约看到了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车,“是—是慕池吗——王叔———”
她的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微湿的地上,她扶着车,不远处传来“咚咚”砸东西的声音和赵阳嘶吼的声音,她用指甲死死的抠住手背,痛觉让她直起身来,她深吸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越过车身。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