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一想到小儿子的英年早逝，再想到小儿子还有个孩子流落在外，她就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着。

眼都快哭瞎了。

没想到，老天有眼，让她死之前，终于见到了小孙子。

阿晟。

阿程。

冥冥之中，老天是开眼的啊！

眼泪又快止不住了，陆老夫人笑着，从小包子手里接过帕子捂住了眼睛。

一边却还怕吓到小包子，“阿程不怕，祖母不是伤心。祖母就是见到你，太开心了！”

笑着，哭着，看着……

陆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叶晚，“小晚，扶祖母起来。”

“祖母……”

“我没事！”

眼看女孩儿一脸担忧，陆老夫人笑道：“祖母这是高兴。”

“今儿是个好日子，看到你，看到阿程，祖母什么病都没有了！”

被叶晚和小包子一左一右的扶着坐起身，陆老夫人吸了吸鼻子，伸手去掀被子，“扶我下床，我洗把脸，换身衣服。”

这是过去这几年，最让她开心的一个元宵节了。

她得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洗了脸，还不忘细细的涂上一层雪花膏。

指着衣柜里的旗袍，让叶晚帮她挑了件墨绿色绣着花儿的。

陆老夫人换了衣服，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取出一套珍珠项链戴在了脖子上。

透过镜子，正看到那张小脸眼巴巴的看着，眼睛亮亮的。

像极了她的阿晟。

眼睛一热，陆老夫人匆忙拿起手帕压了压眼角。

继而，起身牵着叶晚和小包子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