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更懵了,懵了一会儿,他眯着眼睛自觉发现了真相:“臭小子,是不是你做啥事儿,怕被我收拾,不好意思直说啊?!”
林庚年哭得‘哼唧’了一声,低头扒饭,并不搭理败气氛的林父。
看他不说话,林父越发笃定,他好生好气的说:“咱是爷俩,你有事情就直说,我这当爹的也不是那不讲理的,咱处这么多年了,我甚至都没打过你,你直说,别哭!大小伙子,哭着多丢人。”
“不是,我没惹祸。”林庚年扒完了饭,放下碗筷抹着怎么也擦不完的眼泪说:“我就是午睡的时候,做了个噩梦,梦见你俩不要我了!”
虽说上辈子自己挣扎着活到了三十多岁,可他的心里,依旧是那个十五岁了,还被父母保护的小孩儿。
听到林庚年这个理由,林父林母都无语了。
只能放下碗筷柔声哄着林庚年。
在这个动辄家里五六个孩子的时代,林庚年家只有他一个独苗苗,金贵着呢!
林父还逗他,是不是想要找对象了,并且认真想了一下,他这个岁数已经该寻摸人家了。
不能到时候只听媒婆一面之词,要提前看一下周围的女娃,多多观察。
他家就这一个儿子,还被他们养的娇气,现在开始,也该锻炼锻炼他了,毕竟他俩会老,总不能娶个媳妇,叫媳妇养家吧?!那可丢死人了!
林庚年当场一抹鼻涕,斩钉截铁的表示,他不不成家!
林父只当小孩子害羞,也没多说,顺着他应了两声,就说明天开始,带他上山溜达溜达。
一听这话,林庚年立刻破涕为笑。
他独自讨食那些年,可学了不少捕猎的本事呢!
等明天就好好震惊一下他老爹!
虽说现在外面情况有些特殊,但是他们这儿天高皇帝远,村长和支书他们又都是宗亲,所以对于村民们上山的事儿,只要不是打到一些实在让人无法忽视的猎物,他们都不会管,更不会大家平分。
林父年轻时候上过战场,后来解甲归田,谈不上枪法多神,但是在这村里,也算无人可出其右。
再加上他是英雄荣归故里,村长跟他更是把兄弟,所以在林父活着的时候,他家穷,但不委屈。
至于后来的林庚年,也不是村长不照顾他,主要是他懒得太明目张胆人尽皆知了,让人都没法儿将就他。
一来二去的,也就当他是滩烂泥了。
至于王倩倩的事,那女的是村长闺女算计的,他可不信村长这个当爹的一点也不知道,死命按着想让自己认下,不就是为了让他闺女脱罪吗?!
当然了,林庚年理解村长想法,毕竟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干侄儿和自己亲生的闺女,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呵,林庚年才不信什么‘是为了给他找个老婆’之类的屁话,那就是一个叫村长闺女坑了的情敌,不知廉耻!恶心透顶!
他再是没用,一辈子不找,也不会要那种女人!他可养不住。。。
啊呸!他那么喜欢小狗他都没养,他才不养那种东西!
只是,看着这个大晚上拎着烧刀子找他爹喝酒的四叔,乐呵呵的揉着他脑袋说他壮实了,林庚年知道出于礼貌,他得礼貌。
可他实在做不到像真正的十五岁时,那样嘴甜又敬重。
想想村长在村里的话语权,再想想村长家那个刚会走路的小破孩儿,林庚年叹了口气。
他恨他们,可是跟父母的安稳一比,就也没什么所谓了。
——
‘嗖’!
一只尖锐木棍轻易破开皮肉,扎进灰兔子那短的几乎没有的脖子里,一只三四斤的兔子登时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