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又逼自己冷下了心肠，他眼眸最终落在那骨灰盒上。

自己去挖坟时，只是单纯地想把他挖出来，最后让他挫骨扬灰……

可一想到她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里会晕染上愤怒，他又硬生生忍住了这样的想法。

现在他想，既然她三番五次地想他，自己就应该了断她所有的幻想，包括那个病秧子的骨灰。

“小乖，二选一。”

温漾整个人的情绪游离在崩溃的边缘，现在他又逼自己做出选择。

她该怎么办呢？

这不过是他给自己的一场死局罢了。

“沈宴，你知道我根本无法选择。”温漾痛苦的哀嚎，心早已经碎成了粉末，这个她要怎么选。

她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又瞧了一眼那边被人捧着的盒子，咬牙下定了决心。

“我去死吧。”

这样就能保全他们……

显然听到这个答案，沈宴也有些意外，舍去自己吗？呵，怎么可能呢？

他不会同意。

“小乖，没有这个选项，既然这样，我就帮你选了。”

他裹紧了她身上的黑色大衣，搀扶着身体虚弱的女人，往门口那边走。

她虚软地靠在男人身上，声音颤抖：“不要……”

“选江也吧，一捧骨灰罢了，扬出去也就扬出去了。”

“是不是？”

“不是。”女人惊恐地瞪大眼睛，摇了摇头，这不就是挫骨扬灰吗？

不行的。

“那你留着这捧骨灰，江也死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