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钟看清了眼前人的样子。

他眼窝深陷，印堂发黑，四肢枯瘦。

“不可能……”他反复摇头。

忽然，他大声喊道：

“药！都是因为药！”

白雪钟大惑，她看向侯有材：

“他说的药是什么？”

侯有材也十分疑惑：

“什么药？”

白雪钟忽然想起来，之前在天台上，侯靓雅和她提到过。

这个男的，迷上药物之后就性情大变。

“你为什么要吃药？”白雪钟质问他。

画师疯疯癫癫地念叨：

“是他们给我的。”

“有药，就会有灵感出来。”

“但是现在，他们不给我了。”

“没有药，我就是个废物！”

“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不给她拍照，他们就不给我药。”

他疯狂摇头，痛苦的手青筋暴起，将地上的画纸抓得满是褶皱。

侯有材揪住画师的衣领，大吼道：

“你这个人渣！”

说着，他猛地一拳，挥在画师的脸上。

紧接着，他对着画师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直把画师打得满脸是血。

怕待会画师被打昏过去，白雪钟赶紧追问道：

“照片呢？你给他们了吗？”

“我没有！我还没给他们！”

说着，他痛哭起来。

空旷的画室中，回响着他的哭嚎声。

侯有材放开他，将他一把甩在地上。

白雪钟咬紧了牙，她想不通到底是谁，要做出如此恶毒的举动。

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把照片都给我删了，不然我废了你！”

侯有材威吓道。

画师颤抖着手，从层层的画纸下，拿出一个手机：

“照片都在里面，我没有备份。”

侯有材一把夺过，将里面的照片删了个精光。

白雪钟质问道：

“给你药是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他们会把药放在特定的地方。”

“那他们怎么通知你？”

“他们电话通知我，号码都是特殊处理过的，我联系不了他们。”

白雪钟追问道：

“那你最开始是怎么接触到的。”

“药最开始是邮寄过来的，是一种新品种的提神电子烟。”

“那个电子烟的烟弹就是药。”

白雪钟细思恐极，竟然是这么隐蔽的手段。

“邮寄的包裹还在吗？”她赶紧问。

画师摇了摇头：

“早就扔掉了。”

她看向侯有材：

“侯少，把他手机拿走吧。”

侯有材显然也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

画师的脸上一片狼藉。

他嘴角的血，混着唾液缓缓流下：

“雅，她还活着吗？”

白雪钟有些不忍：

“她还活着。”

他像突然卸了力，发出释怀的笑声：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们没再理会地上的疯男人，转头走出了画室。

回去的路上，白雪钟心头有一万吨的不安。

这件事情，根本不是简单的情侣问题。

显然是有人，在实施阴谋。

由侯家来调查这件事，结果只怕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