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门有着门的形状,却连条缝都没有。
她忽然没有来由地心慌。
这是怎么回事?
她敲打着门,门却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如同实心一般。
敲打了好一会儿,她才接受了自己被困住的事实。
怎么会这样?
她好不容易才回到原点,怎么会连路都被堵死了。
白雪钟呆坐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可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她走来时的方向忽然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的身体往回吸。
无法反抗的她没过多久,就被吸入了拥有强亮光源的出口。
当她睁开眼时,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天花板。
耳边响起的,是医疗器械发出的滴滴声。
她没死成。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嘴唇剧烈的颤抖,心中的悲戚无以复加。
看到她清醒,病房里的人都聚了过来。
关献、司城、司过围在病床边,他们脸上的愁容渐渐消散,终于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司过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司城按响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她醒过来了。”
“你们不应该救我的。”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关献握住她的手:“别再说傻话了。”
“我原以为你是个坚强的人,真没想到会做出这种蠢事。”司城开腔道。
他冷硬地话语中,含着隐隐的愤怒: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非要这么折腾自己?”
司过开口阻拦:“哥,别……”
“只要人没事就好。”他安抚道。
司过担心司城的话会进一步刺激到白雪钟,可他心中也同样困惑不解。
故人去世了伤心难过在所难免。
可这样一心求死,真的有必要吗?
白雪钟没有回应。
她别过头去,不愿直面他的指责。
在她看来,死亡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但或许在他人看来,她干的就是件蠢事吧。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的司城露出了怎样沉痛担忧的神情。
他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喉结随着他的呼吸上下滚动。
想要上前看看她,却又害怕见到她抗拒的动作和表情。
只能拼命忍耐着,克制着。
很快医生们便来到病房,轮流检查她的身体状态。
她没有心思抗拒,任由他们翻来覆去,上下查看。
这些专家们讨论过后,一名白发医生对司城说道:
“昏迷四天,人总算是醒过来了。”
“但是她身体各项机能都不达标,精神状态也不好。”
“最好还是能接受一些心理干预,否则心病不除,她的身体终归很难好起来。”
听到医生的话,司城缓缓点了点头。
他拨通了覃心的电话:
“覃医生,她醒过来了,你今天能过来吗?”
司城的话让覃心也松了一口气:
“醒过来就好,你们先稳住她的情绪,我尽快过来。”
挂断电话,司城看向病床的方向。
此时关献在病床边默默守着白雪钟,时不时轻抚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