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要做最坏的打算?
即便是这样,侯有材还要瞒住她。
是怕她愧疚吗?
白雪钟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病房。
司过的离开,幕后人的阴谋,宋籽玉的倒戈,侯有材的瘫痪。
一桩桩事情在她脑海里打转。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觉得快要支撑不下去。
每当这种时候,她总是特别想念关献在身边的日子。
以往,在不好的事情发生时,关献总会陪在她身边。
只要有他在,她就会有生起无限的希望和勇气。
可如今,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独自面对,实在令她有些崩溃。
她真的好想关献,想到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喊他的名字。
可一想到他最终还是没有被她牵连进来,能够独善其身地过好自己的生活,她就觉得无比庆幸。
她根本不敢放任自己想他,她怕自己想要依赖他,从而失去独自承担的能力。
毕竟她再难过,也比关献和她同处险境要来得好。
但这一次,她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
白雪钟窝在病床上,蜷缩着抱紧自己的身体,幻想着关献就在自己的身边,用他的体温将自己包裹起来。
这天晚上她难得睡了个好觉,如同关献真的就在她身边一般。
隔天清晨,白雪钟意外地接到了宋家的宋总打来的电话,说是想来探病,当面表达歉意。
白雪钟之前被宋籽玉摆了一道,现在还在后怕,又怎么敢再和宋家有过多关联。
她明白,宋总来探望,无非是想为宋籽玉求求情,看能不能争取对他的行为从轻发落罢了。
宋籽玉的事情,她是最初的导火索没错,但她也不是没有给过宋籽玉悬崖勒马的机会。
选择终归是宋籽玉自己做下的。
想到只能在病床上躺着,从此不知道还能不能顺利走路的侯有材,她就对宋籽玉生不出一点同情。
如果她此时选择原谅宋籽玉,那对侯有材,也未免也太不公平。
白雪钟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不要见的好。
没几天就是春节了,不如就先让宋籽玉好好在看守所里过个年,为自己的行为好好赎罪。
可直到下午,白雪钟再次前往侯有材的病房看望他时,却发现侯有材含含糊糊地,像是有什么话想要和白雪钟说。
白雪钟耐心等了半天,侯有材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雪钟,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听听你的意见。”
白雪钟猜想,他终于是要向自己坦白双腿不能走路的事情了。
她严肃认真地看着他:
“有什么事你尽管跟我说。”
侯有材绞了半天手指,才说道:
“我们这次,能不能放过宋籽玉?”
白雪钟惊讶不已,看着他半晌没说出话来。
好一会儿,她才不能理解般看向侯有材:
“为什么呀?”
侯有材像是料到了白雪钟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撩起眼皮,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
“宋总今天上午来找过我了……”
白雪钟满脸的不敢置信:
“难道宋总亲自来求情,你就抹不开面子了?”
“我们白家和侯家,也不怕他宋家,凭什么受这个委屈?!”
“他都害得你……”
说到这里,白雪钟及时住了嘴,看着侯有材的反应。
侯有材却摇摇头:
“我不是因为抹不开家族之间的面子。”
“而是这件事情背后,其实还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