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座,鞑子在城外挖了几十条纵深的壕沟的。”
张秦安抬起千里镜,果然,在扬州城前密密麻麻如同裂缝一般净是数不清的壕沟,这样一来给攻城的部队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怎么打?”
张秦安皱着眉头,一位行军参谋开口:“师座,不若等大部队全部抵达再说,军直属的野战炮几轮炮击下来就可以把扬州城轰塌。”
张秦安冷眼看了那参谋,然后冷笑:“白痴,大部队来了,咱们32师还有油水可以捞?第1军的人可不是善茬,翁林志所部的野战炮数量不比咱们的少。”
副师长廖品东开口:“咱们的火炮还在后面,不如先组织人手冲锋一次,看看鞑子的部署如何?”
“也只能这样了,”张秦安点着头:“先派一个营上去探探虚实。”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火炮和枪声,行进在无比难走的壕沟阵地上的32师官兵被打的措手不及,漫天的投掷武器和箭雨将正在往回撤的官兵也杀伤殆尽。
派出去的一个营人马回来不过百余人。
张秦安冷着脸:“狗曰的鞑子原来在这等着咱们呢,不冲了,等火炮,这样下去非得死不少人,长江都渡过来了,咱们不能在这里栽跟头,去,将这里的情况马上报告给军座。”
“司令,不远处是神武军32师的友军。”
翁林志看着死在建奴埋伏下的32师官兵,然后回头道:“去,把咱们的野战炮和神武炮拉出来,轰他娘的。”
丹徒大战的胜利也是托了神武军的福,李世汉和鲍承先的失败让李永芳已经失去了镇守长江防线的信心,再者清军的实力乃是马战,便是火器部队也大多是从辽东和西北招收的少数民族及汉人为主。
李永芳并没有上城指挥,此刻他刚刚部署完扬州的防务,在收缩了兵力之后决心在扬州城内与明军展开对战,毕竟巷战对于他手下十五万汉军八旗来讲比在平原上与他们对射要划算的多。
震天的炮声陡然响起,震得李永芳茶桌上的茶杯当当作响,不多时一名小校便慌张的跑进了扬州统领衙门内。
“驸马,明军开始炮击城墙了。”
李永芳深吸着气,然后道:“让杨涟马哈和李世汉好好的守城,再告诫李世汉,扬州城头是他最后的退路,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擅离职守,杀无赦。”
“是...”
不多时,城头参将杨涟马哈便下令开炮还击,与第1军开战了大规模的炮战。
双方的伤亡开始增加。
放下千里镜,翁林志皱起眉头:“建奴的火炮打也远,小看了他们,上海的外国使团到底倒卖了多少神武炮给这帮家伙?”
“司令,不如调集全军的火炮过来。”
翁林志看了看左侧几里开外的34师部队,然后摇头:“没必要了,咱们的火炮也在后面,看来扬州是一个难啃的骨头,非得死人才能拿下来,传令,我部集结之后由东面包围扬州,告诉康率,让他的部队先去把江都打下来;
咱们要和神武军一同协作了。”
陈操渡江之后便带着定武军往东走,前往仪真方向,在半道上却遇见了匆匆从扬州赶来的传令兵。
走进临时行辕内,此刻来自于都督府的参谋们正在绞尽脑汁的画图,赵信就跟着陈操身侧:“王孝杰与翁林志两部汇合,炮击了扬州,先期第1军抵达之时曾发动炮战,敌我双方各有死伤,大规模的炮战之后,扬州西侧城墙段被火炮炸毁,神武军发动冲锋,皆被守城的建奴打退。”
“扬州很大?”
面对陈操的反问,机灵的赵信拱手:“皇爷有所不知,守城的建奴事先在扬州城各个方向都挖了几十条纵深在一起的壕沟,士兵冲锋之时要跨越这些壕沟就成了莫大的障碍,若是行走在壕沟内,城头的建奴还会用回回炮抛射猛火油,我军伤亡不小。”
“这些招数?”陈操皱起眉头看着赵信:“这不是咱们以前的战法?”
赵信难为情道:“还真是,不过臣猜测,壕沟战法应该是上海的那些个外国使臣教他们的,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干。”
陈操来回走了几步,然后下令道:“给王孝杰和翁林志传令,告诉他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待我带着大部队赶来之后,让扬州的建奴尝尝咱们大炮的威力;
还有,让翁林志派出部队袭扰扬州后方,若是能把代善引过来最好。”
“是,臣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