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抛弃了围三缺一的战法,看样子是要困死咱们,驸马,淮安的粮食能坚持多久?”
李永芳看向代善:“回王爷,不算城中汉人百姓的话,至少可以再坚守一个月。”
岳托开口:“阿玛,咱们有汉狗在手,明军投鼠忌器,如此一来,还可以等到七叔的援军抵达,只要朝廷的大军合围过来,我大清就可以在淮安这个地方和明狗来一场决战。”
代善的初始计划是很好的,但他现在却感到了选择在淮安的计划不是太好,只是因为淮安乃是漕运要道,周边水道太多,他们北方的骑兵没有办法在这里发挥最大的作用。
“若是当时听从阿敏的劝谏,把战场选择在徐州平原的话,这一仗,咱们获胜的胜算至少增加三成。”
在场的就只有七八人,全是代善的心腹,也是淮安的军事主导官员,什么话都可以说。
“阿玛,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只能趁夜派出夜不收,往北方送信,让朝廷大军积极合围过来,咱们起兵虽然不能起作用,但汉军旗的那些人可是有大用的,再者,明狗的火器就能如同咱们不能在平原上一样发挥最大的作用。”
李永芳道:“王爷,汉人百姓臣以为还是要善待...”
代善转头,岳托正要呵斥,却被代善挥手止住:“驸马以为如何?”
“淮安城中如今还有不下三万汉人百姓,臣虽是汉人出身,但却一心为我大清国,现在咱们坚守淮安,是为了朝廷的大计划,然现在明军四面围城,显然是不想让我军突围而出一人,陈操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全歼我军;
现在咱们以汉人百姓为挟制的确有好处,但为了预防陈操狗急跳墙,这些汉人...
还是善待为好...”
“胡说八道...”岳托忍不住了:“李永芳,你得记住你丈人就在徐州,你是我大清的额驸。”
“闭嘴...”代善呵斥了岳托:“你越来越放肆了,这是几十万人的大决战,由不得你在这里胡乱出主意,驸马为我大清尽忠,便是父皇在时也是大加赞赏,驸马的名讳岂是你这黄毛小子随意称呼的,还不赶快给驸马赔罪。”
李永芳赶忙笑着挥手:“王爷切莫折煞了臣,贝勒也是为了眼下战局着想。”
“哼...”岳托冷哼一声,居然转身离开了大堂。
代善正要动怒,李永芳再劝:“王爷莫要生气,眼下是在商讨淮安战局,要为大局出发。”
李永芳刚刚踏进自己的府邸,其子李率泰关上大门之后便怒道:“这岳托实在是太可恶了...”
李永芳冷眼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儿子,然后默不作声的走进内堂,这才开口:“哎...这一仗...难啊...”
“爹,大哥死的冤枉...”
“住嘴...”李永芳呵斥:“有些话说一次就行了,咱们李家在满洲没有根基,这个你一定要知道。”
李永芳三子李刚泰年轻气盛,在军营中听到自己的老爹被岳托呵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反身回府之时正听见李永芳的那番话,顿时气的更甚,一脚就踹开了房门:“爹,欺人太甚了...咱们家为满洲做了多少贡献,便是太祖皇帝再世时也是对咱们家礼遇有加,他岳托算个什么东西?”
“混账...”
李永芳一生九子,抚顺降清之时于原配有三子,分别是已死的李延庚,二子李率泰、三子李刚泰,余下六子都是与阿巴泰女儿所生,只有这三个儿子私底下会称呼李永芳‘爹’,平日都是以满洲‘阿玛’称呼。
李永芳将两个儿子挨个训斥了一番,然后沉声道:“若是再听到从你们嘴里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当心我饶不了你们,都滚...”
岳托的亲信奴才阿礼颜神神秘秘的进入岳托的大帐内,行礼后道:“主子爷,奴才刚刚从汉军旗一个游击的口中听到一个消息。”
岳托白天被代善训斥了一顿,正在气头上:“最好是好消息,不然让你好看。”
“那游击乃是驸马三子,参将李刚泰的麾下,他说李参将傍晚时在营中发脾气,说李家对我大清贡献甚多,却被主子爷您训斥驸马,言语中多有不敬。”
嘭...
岳托咬牙切齿笑道:“好啊好啊,你李永芳本贝勒收拾不了,你这儿子我还不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