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还没睡的谭俞将温暖的手抚上陈霁月的肚腹。
“霁月,前两天月事尽了后,现在肚肚不痛了吧,我有些担心,因为前个月你刚来的时候,就算月事尽了也会痛几天的。”
陈霁月闻言瞬间从沉思中回过神,他抬头,眸子含水,看着谭俞柔柔弱弱道:“谭主,我肚肚不疼,我的身子已经好转很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谭俞低头重重吻了他额间一口。
“那真的睡了哦,霁月,晚安。”
陈霁月摸了摸自己被亲吻过的额,一个动容,直接更加深埋入谭俞只为他张开的胸脯。
“嗯!谭主晚安。”
丰兆庙会人声鼎沸,人来人往,人们除了烧香拜佛,还在集市上买买卖卖。
年轻的男男女女若有情谊,便也会借着这个机会培养感情和互通心意。
谭俞他们一路上行,今日陈霁月戴了帷帽,日头很大,可以防止被晒伤。
谭俞总是忍不住掀开陈霁月的帷帽瞧,“霁月,你真的看得见吗?”
“看得见的。”
陈霁月微笑的脸上有着日光透过帷帽形成的光斑,显得整个人清透白皙。
黎砚安身后跟着打手护卫,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一直往后看。
一抹笑在他嘴角勾起,眉眼微挑。
果然,楮知白这个傻子也跟过来了。
几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大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与大自然深切依偎过了。
天高风清,古雅的大大小小庙堂坐落于半山坡,大家所供奉的香火在半空聚集成白色的雾障,拜的欲望凝结成可见的缥缈。
参拜完神佛,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落,这时从别处回来的阿吉在黎砚安耳边说了些什么。
“霁月,我之前水喝得有点多,我想去那边方便一趟,我们一起去吧。”
黎砚安手指一处方向,神色明媚。
陈霁月听明白了之前拟定好的暗语。
“好,我就随你走一趟。”
陈霁月看向坐在石凳上的谭俞。
接受到视线的谭俞正懒洋洋地垂着有些发酸发胀的腿脚。
“哦,你们去呀,正巧我之前被那些香火熏得脑袋晕乎,腿脚也走累了,我刚好休息休息。”
“嗯!”陈霁月重重点头道。
日头最是毒辣的时候,寺院里的恩客散得差不多了,没走几步,黎砚安他们就在一处小屋里碰见了大大咧咧吃西瓜的卿火舞。
黎砚安他们身后并无多余人,除了手朝背后眼神不定的阿吉。
黎砚安将带来的蜜饯分食给卿火舞的那些随从,也许是美色迷人眼,身处于社会底层的她们开开心心接过美人的善心。
“卿小姐,你说到做到了,果真是遵守信用的大女子,这是我在路上买的蜜饯,还请你品尝。”
“前几日的事情就随之过去吧,当天我们都有错,只要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
“而且呀,我也会和大家宣传你的诚心,你都来参加丰兆庙会了,想必你已经和过去的你有很大不同。”
卿火舞越听奉承话越开心,两个美人虽然自己吃不到,但是这种被自己欺负过的人赞善的滋味很是奇妙。
“行行行,我以后不会招惹你们了,你们说得对,毕竟我遇见你们总是没有好事。”
“反正我的院子里不缺你们这号货色,我都睡够了,我也没有那么执着,只要你们不乱传我坏话,我们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黎砚安微笑听着,只是笑意不达心底。
卿火舞利索嚼下嘴里的甜蜜,自以为大度,神态很是洋洋得意。
崇拜我吧,我这么宽宏大量。
帷帽下的陈霁月神色不明,紧握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