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栾枫顿住脚步,侧头看过去,对上岑母难看至极的脸色。
他眉心轻轻蹙起,下意识问:“妈,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媳妇儿装乖这事儿?”
岑母冷着脸开口,一双精明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谁?”
岑栾枫被问的一愣,一时半会儿没弄明白她在讲什么。
岑母见他满脸困惑,气便不打一处来。
“还能是谁?当然是岑灵溪啊!”
岑母的嗓音加大几分,语气格外不善。
岑栾枫眉头蹙的更狠。
印象中,母亲从来没有直呼过岑灵溪的名讳。
现在是怎么了?
不仅直呼其名,提及岑灵溪时,脸色竟难看至极。
“妈,灵溪她怎么装乖了?我怎么不知道。”
疑惑归疑惑,但他不可能不帮岑灵溪。
他和岑灵溪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不知道?”
岑母拔高了嗓音,明显不相信他的话。
岑栾枫更加困惑。
正当他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岑母又道:“岑栾枫,我不管你有多喜欢岑灵溪,从今天开始,岑灵溪将不再是我岑家的女儿。若你想养着她,那就把她养在外面。”
岑母说完,关上电视便往楼上走。
岑栾枫:“???”
岑栾枫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眼瞅着岑母走到旋转楼梯旁,他赶紧道:“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而且您不是最喜欢灵溪吗?怎么就突然不要她了?”
岑母微微侧头,就见岑栾枫满脸焦急。
“是!我是最喜欢灵溪,但她也不应该把我当傻子吧?”
“从小就知道不是我女儿,却仗着我的宠爱胡作非为。还有你爸也是,一早就知道她不是亲生的,待她却胜似亲生的,我现在想想就觉得膈应!”
“还有,她在节目上说我们留着岑挽是为了她的肾。这是能在人前说的吗?以前我怎么就没觉得她又蠢又贱呢?”
岑母义愤填膺地细数着岑灵溪的罪状,字里行间透露的讯息让岑栾枫愣住的同时,也让他读懂了其中深意。
“妈,我这就联系节目组,看能不能跟灵溪见上一面。”
岑栾枫花了一分钟消化,边说边往外面走。
岑母看着他脚步匆匆地出门,冷冷一笑。
“栾枫,你现在作为家中唯一听话的孩子,应当知道孰轻孰重。灵溪在节目上的言论给岑家、给岑氏会造成多大影响,不用你我多说。”
言下之意,只要不触碰岑家和岑氏的逆鳞,岑灵溪可以是岑家最宠爱的小公主。一旦触及逆鳞,她便什么都不是。
岑栾枫迈到门边的脚猛地顿住。
他听明白了。
母亲在让他做抉择。
但他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决绝。
明明这个家里最爱岑灵溪的就是母亲,可为何母亲这么快就能将她弃之如敝履呢?
岑栾枫即便想不明白,也没有在家里多做停留,出了别墅便驱车往青城赶。
只不过赶去之前,他先让刘助联系了节目组。
正因他的慌里慌张,他将回家的另一个目的抛之脑后,等他在想起来时,他一心追求的东西最终变天。
相较于岑家的一团乱,被送去医院的沈苑等人虽然接受了治疗,状态依然出于幻想中。
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由于是一起送来就医,沈苑、陆衍、赵浅住的同间病房,病房外围满了记者和保镖。
若不是这一层是VIP病房,几乎没有人住这边,医院怕是早就让保安来赶人了。
“我们怎么在这儿?”
这是沈苑清醒后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