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俊不禁:“怎么哭了?可怜巴巴的。”
陆嗣音绷不住情绪:“你就是嫌弃我了呜呜呜。”
“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甩锅这么好,咱来世去当个厨子吧。”
“要不然你为什么要和我分开睡!因为我没洗澡啊呜呜,”陆嗣音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我最丑的样子也被你看见了!”
周子佩手忙脚乱,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憋着笑轻哄:“什么时候丑了?我觉得你一直都挺美的。”
“车祸后,你抱我去医院的路上,肯定很丑啊——。”
周子佩回忆了一下,忍不住逗她:“嗯,是有点儿。”
陆嗣音泪眼朦胧,闻言哭得更厉害了。
“好好好,我骗你的,不丑,一点儿也不丑!无论是氛围感还是破碎感,一样都不缺。”周子佩差点儿对天发誓。
陆嗣音带着哭腔:“我还不能洗澡。”
周子佩抱着她,说:“一天而已。”
“那两天呢?”
“两天而已。”
“一周呢?”
“……还行。”
“一个月呢?”
“埋了吧。”
“……”
两人拥抱拉扯间,周子佩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浴巾越来越松,陆嗣音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里面的光景。
她本想抹一把脸上的泪,视线无意瞥到,动作生生顿住。
周子佩似有所感,低头看去,虽说他穿了短裤,但腰侧的伤此时显露无疑。
一把拽进了浴巾,捂住陆嗣音的眼睛,说:“你的行为有点儿危险啊,音姐。”
陆嗣音将他的手拉下,神情无比正经认真。
“脱下来让我看看。”
周子佩混不吝道:“你是变态吗?”
陆嗣音不和他开玩笑:“我说的是伤,让我看看。”
周子佩笑容淡了少许,终是绵长无尽地一声叹气,将浴巾丢在一旁。
陆嗣音看清楚了那伤口,还没好利落,因为沾了水的缘故,略微红肿,她眼眶又红了几分:“疼不疼啊?”
周子佩不以为意:“不疼。陆静姝给的药膏,很有效。”
陆嗣音瞪他:“受伤了还洗澡,不知道不能沾水吗?”
周子佩装无辜:“不知道啊。”
陆嗣音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命令道:“把药和纱布拿来,包扎!”
周子佩听话地拿来药膏和纱布,陆嗣音为他小心包扎,越看心里越难受,比自己受伤了还难受。
抽了抽鼻子,一颗颗比豆大的泪珠晶莹剔透地挂在眼睫上,然后再落下来。
周子佩覆上她的侧脸,大拇指摩挲着上面的泪痕:“阿音,你躺在手术室的时候,我比你难受一万倍,那滋味比凌迟刮骨还要痛苦。”
陆嗣音抿唇,包扎好后,手指却没有离开,她俯身,毫无预兆地亲了上去。
周子佩的肌肉瞬间紧绷,手指猛的颤了几颤。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陆嗣音抬眼看他,缓声做出承诺。
周子佩眼眸深邃,手移到后面,摁着她的后脑勺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