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康泰双眉一挑似有所悟,把脉间隙往云起的方向瞄了一眼:好小子,心里乐开花了吧!
云起长身玉立,微微怔然了一瞬,随即深邃的狼眸中便泛起丝丝缕缕的情愫。
他余光瞥了其他人一眼,见他们似乎不是很明白,心中立时担心唐姜日后不认账。
犹豫了好一会才压住心中羞窘,轻咳了一声将众人视线引到他身上。
莫忘尘看着唇角微扬耳尖红透的云起,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听这话的意思,像是被拒过啊!
哇呜!好大一个的瓜!
韩迁看看云起,又看看唐姜:……倒也极般配,只是……
他将视线转向半跪在榻边,浑身透着沉寂哀郁气息的花菱身上,叹了一声造化弄人!
花菱眼神忧郁,公子分明近在咫尺,可却又仿佛远隔天涯。
身后的轻咳声并没有引花菱回眸去探寻,她仿佛失了魂一样,目光渐渐转为淡漠,冷冷的秋水眸深处透出一丝病态执着。
烟凝草不愧为药王谷的镇谷之宝。
用它入药,唐姜来势汹汹的病情渐渐稳定下来。
这日,雪后初晴。
唐姜受够了暖气烘人的房间,便带着花菱去院中散步。
她穿着象牙白的锦裙,外罩着雨过天青色的羽缎披风,乌黑长发并未梳复杂的发髻,只用细绸半拢至脑后。
花菱穿着府中丫鬟的衣裙,头上的双丫髻垂着流苏,越发衬得她双腮似雪,娇俏非常。
院中白梅开得正好,暗香浮动,点点残雪无情地堆积在枝条上,花瓣间的冰凌透亮清澈,在冬日里闪着细碎的冷光。
雪压风欺下,白梅清香未减,仍旧静谧孤洁的开。
微风携着冷香,吹得鬓边发丝飞舞。
唐姜裹着厚厚的披风,静静地立于树下,凉意扑面,将病中昏沉尽数吹散。
正是岁月静好之时,院外传来几个小丫鬟的闲聊声。
“花菱长得真好看啊。”
有个稚嫩的声音颇为失落:“是啊,原来她竟是女子。”
“唉,幸好发现的早,我的荷包还没送出去,不然这脸就丢大发了。”
“好啊你!竟然瞒着我绣了荷包。”
“这不是没送出去吗?你作甚吃这飞醋,啊……别揪我,疼死了……”
两个小丫鬟笑闹的声音渐渐远去。
唐姜垂眸,唇间扬起一抹苦笑。
要是她那时早些说清楚,白雪应当会跟自己离开金陵吧。
花菱见她神色沉郁,当即明白她心中所想,温声劝道:“公子,我去问了莲夫人,她说白雪生前信佛,便在城外佛寺为她做了场法事,由主持超度,她下辈子定能投个好人家的。”
“寺中点了长明灯,公子准备的糕点也送去了。”
白雪回金陵之时,唐姜正病的糊里糊涂,丧事皆是由花菱操持。
她点点头:“你有心了,让管家准备车马,下午我出城祭拜。”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