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柔也小声道:“对嘛,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说完,偏头看向身边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脸色苍白的沐辰,忧心道:“七师弟伤的这么重,不能再多些别的伤害了。”
即便是用了丹药,可沐辰身上的伤口好的还是却比其他人慢了许多,想来应当是修行较其他人浅弱的缘故。
“哼,你有这空还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沈绾竹没好气的侧目道。
被抓的时候,令柔腿上被刺穿了一剑,现在血还在缓缓外涌,要不是黄莺抓紧时间给她往嘴里塞了个丹药,令柔怕是干流血也要流死。
闻言,令柔低头看了眼自己还在流血的大腿,红唇一咧,两个明晃晃的小酒窝可爱得很,她浅笑道:“七师弟最严重了,我没事啦。”
沈绾竹被令柔傻傻的笑给晃了眼,不自然的别过头,道了句:“谁管你。”
“唉,”黄莺愁道,“幸好三师兄六师弟和时望轩不在这儿,不然今日玄天宗七峰弟子怕是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沈修竹安慰道:“黄莺姑娘,莫要出此颓言。”
萧玉书也笑着搭腔道:“就是嘛,别这么早说丧气话。”
见这人死到临头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沈绾竹偏头斜眼道:“你是一点都不怕死。”
不是不怕死,
是胸有成竹。
萧玉书悠闲自在的靠在树干上,轻笑道:“放心吧你们,今天咱们谁也不会有事,都能活着各回各家。”
他如此笃定的语气叫黄莺心中生疑惑,忍不住道:“为何?”
萧玉书只道:“命中注定。”
剧情杀还没这么早呢,放心吧你们。
这番神秘兮兮听起来颇像是死到临头胡言乱语的话叫其他人听了心中哀叹一声,唯有沈修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萧玉书这人。
他侧过头,视线斜斜的落在身旁这个双手被牢牢捆住、随意靠树而坐的黑衣青年上,明明对方唇角带伤、衣衫也浸着血,身形在几人之中算是最狼狈的那个,却在这种时候仍能强撑着伤痛心态甚好的说些漫不经心的玩笑话,
此人甚是新奇,世上罕见。
沈修竹很像看看对方到底什么样子,但隔着一张面具他除了那双看谁都轻松含笑的眼眸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边,
令狐权烘干身上的水,对身边的一众护卫厉声斥责道:“你们一帮废物,抓个人要费那么多时间跑那么远吗?”
令狐问盯着红肿的半边脸,低着头一副不敢违逆的受训姿态,他低声道:“雷灵根速度太快,追上去确实费些力气,属下方才也曾建议少主身边留下......”
“啪!”又是一巴掌,将令狐问的头重重扇偏过去。
“哇喔,这下两边脸算是对称了。”萧玉书歪头对沈修竹悄声笑道,可沈修竹听了他这个笑话没心思笑出来。
令狐权厉声道:“你的意思是在怪我?”
令狐问乖戾蛮横主人和受气包仆从的古怪组合叫萧玉书啧啧称奇,心道少见。
但紧接着他就没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了。默默正回头,盯着两边同时肿起来的脸,闷声道:“不敢。”
“滚一边儿去待着,我不想再看到你!”令狐家一众护卫,令狐权好似偏偏单看令狐问极为不顺眼,说话语气间也透着掩饰不住的恶意。
令狐问敢怒不敢言,拱手行礼后听话的走到了离令狐权最远的地方守着。
这样乖戾蛮横主人和受气包仆从的古怪组合叫萧玉书啧啧称奇,心道少见。
但紧接着他就没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