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桑禹扇子一拍,救场道:“我三师兄一向为人大义,你自己知道就好,现在说出来,除了给自己找不痛快也没有别的用。”
“哦?你这个草包浪荡子什么时候有这胆子敢如此与我讲话了?”令狐倩美眸微眯道。
桑禹难得脸上的笑淡了几分,不过背依旧挺得很直:“毕竟今日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又不只你一人。”
头一次被玄天宗出了名的软蛋长老直面对峙,令狐倩细细打量了桑禹上下,最后冷道:“我当你底气这么足,还以为修为有所精进,却不想仍是那个半吊子金丹,玄天宗也真是大度,这些年能容你这么个丢人货色做长老,莫非门内无人了不成?”
一桢拳头都硬了,跟其呛道:“你瞎吗?人站这儿你看不见?”
和煦赶忙拦住他不叫事情发展更坏。
“哈,”桑禹笑道:“也对,过了这么多年,令狐二小姐岁数也不小了,老眼昏花也是正常......”
“唰——”
话音未落,桑禹面前就横扫来一道鞭子,将要抽在他面门之时,被挽酝一手抓住,稳稳攥在手中,死死的。
令狐倩的鞭子被他抓住,不仅动弹不得,甚至鞭子还被挽酝冻住了半截,冰的厉害。
“放手!我今日非要抽烂他的嘴!”她神情阴毒道。
挽酝眼底寒的厉害,仿佛冻了一片四方的气息,他薄唇轻启:“你试试?”仅仅三个字,透着深深森寒之意。
令狐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鞭子在挽酝手里一点点冻结,最后被其捏碎在手中,烂了一地。
此等颜面之损,她岂能忍?
“嗤,三长老,过去这么多年你怎的还是这般目中无人?”令狐倩道,“莫非三长老以为,自己能对自家族人心狠手辣便能无所畏惧了?”
不得不说,
倒打一耙反咬一口这种事情,桑禹对令狐倩这个蛇蝎女人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而且这女人还真专挑戳挽酝心窝子的狠话讲,他站在挽酝身后,已经清楚感觉到对方冷然自如的外表下,袖中攥紧发白隐隐颤抖的手。
桑禹能容许这等小炮灰蹦跶?
他当即就想开口回怼,结果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萧家怎么就被灭满门了?这不是还有一人吗?”
这个声音,语气音调,无一不透着一股浓浓的讥讽尖酸刻薄之意。
丹姝听见这个无比熟悉的声音,顿时浑身一僵,随后双手克制不住的轻颤起来。
被她搂着的丹华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种异常反应,他抬头一瞧,便看到了丹姝那双冷清眸中不复以往淡然的痛恨之色。
虽然丹姝有在极力掩饰,但刻骨铭心的恨是怎么也没法完全遮掩。
丹姝竟是连气息都不稳了起来。
“师姐,你怎么了?”丹华小声道,然而平时有问必答的师姐这次却仿若未闻,只视线紧盯来人。
丹华便由此顺着丹姝的视线转头看去,看到了来到令狐倩身边的那个男人。
这人五官勉强算得上端正,但在这一片俊男美女之中倒显得不起眼了些,唯有夺人视线的唯有刻薄眉宇间的那股无法忽视的尖酸傲慢之色。
丹华看着属实扎眼难受,然后又猛地转头闷了丹姝怀中。
“真丑。”他道。
丹华眼中的“丑男”燕无归,负手而来,两个黄豆大的眼中尽是对场中人的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