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书觉得,时望轩这个年纪已经到了能自己察言观色领会人情世故的水准了,因此像这样的话他既然说出了口,那么时望轩这样聪明也应当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该沉默装傻。
明明是以前都说过好几遍的问题,时望轩怎么偏偏就是不长记性。
在短暂安静过后,萧玉书声音冷淡了些:“你知道我不会告诉你。”
时望轩生气了,
不是语言上的,
是身体上的,
萧玉书感受到了,
这小子攥着自己胳膊的手力气瞬间增大,任由他挣了几次都没能甩开。
“松手。”萧玉书语气明显冷了几个度。
他现在是真的没时间跟时望轩在这里耗,要是回去的再晚一些,桑禹这个老年人就该睡了。
这逼玩意儿睡觉颇讲究,还踏马手机静音,以萧玉书现在焦躁的心情他可等不到明天晚上再说了。
“快松手,早点睡明天好早点起。”萧玉书再次尝试挣了下胳膊,发现对方还是攥得死紧。
因此他的声音沉了些:“时望轩,别闹了。”
面对黑面轻愠的声音,时望轩非但没有如同以往那样一触即松率先低头,反而还上前一步,盯着眼前人稍显不耐的眼神低声道:“你还记得你从前同我说过什么?”
“说、说过什么?”时望轩陡然的靠近叫萧玉书有些不明所以的紧张,对方的眼神实在太沉,沉若深潭,他下意识想后退躲避,却发现后腰被挡在了桌边。
桌子是时望轩用竹子做的,比萧玉书做的那个质量不知道好上了多少。
当然,重量也是杠杠的。
萧玉书要是不使劲奋力挣扎一下,桌子大概率不会挪动。
可是,
要单因为现下的状况跟出水沾地的鱼扑腾似的大力挣扎,萧玉书又觉得好像不太合适。
至于是哪里不合适,以目前的情况他实在想不到。
时望轩瞧着眼前人一头雾水浑然不知所谓的模样,忽的低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的萧玉书更加不明所以,他纳闷道:“你笑什么?”
而时望轩只深深看着他道:“哥,你可有听过何谓今非昔比?”
“什......”
什么!
电光火石间,在对方微挑的眉梢中,萧玉书突然就明白了时望轩的意思。
然后他也笑了,
气笑的。
是啊,
如今的时望轩修为可谓是跟萧玉书持平,
但绝不仅仅是持平,
若现在要真刀真剑的实战一番,萧玉书未必能如以前对付时望轩跟玩一样的轻松悠哉,甚至还有极大概率被对方反手压制。
那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细细究来,大约是秘境之中时望轩就已经成长到这般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