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眼神呵斥对方松手,但时望轩一直闭着眼,低垂的眼睫毛还在轻微发颤,而眉头却舒展着,根本一点也没有因为两个大男人亲在一起而嫌恶的蹙皱趋势。
砰砰砰,
萧玉书觉得自己的心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而时望轩又何尝不是呢?
他紧闭着眼睛,就是不敢看对方眼中或是诧异或是震惊又或是不想看见的厌恶膈应之色。
饶是如此,时望轩也做了。
他做了迄今为止最大胆的一次尝试,
也算是一次重赌下注。
若是赌赢了,云卷云舒,守的云开见月明,自此往后每一日都是灯火长鸣、喜乐安宁。
若是赌输了......
即便是赌输了,时望轩也有为了摆脱安星的这个借口作为退路,料想也不会让两人间闹得难堪最后没法收场。
大不了,
时望轩就输一次自以为是、行事唐突,过后再倾尽所有去追去求,一切都可以慢慢来的,只要人还在,他不是没有机会。
只是,
他想极了,
贯穿心脏血肉的浓重情意又实在是难以克制,少年再隐忍也终有克制不住的那一天,近在咫尺看起来唾手可得的甘甜,哪个苦久了的人甘心只能看不能碰。
甘之如饴,赴之若蛾,
时望轩躁动的心让他冲动了一把,什么也不管的放肆感受这场意外沉沦。
哪怕就一刻,
一刻的不需要做贼似的偷偷摸摸、能光明正大的就好。
唇齿相触间,时望轩也只敢唇碰唇,不敢再有更多冒昧动作,尽管这样,他还是有些不敢睁眼。
已经做到了这一步,
对方会怎么想?
“你、你们......”安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脸上瞬间难堪至极,她带着哭腔大吼道:“你就是故意的!”
说完,这小姑娘约莫是因为承受不住心上人为了拒绝自己而跟一个男子亲吻的举动,所以转头哭着跑了出去。
安星这个妹妹一跑,安月不得不追了出去。
安月一走,沈修竹顿时觉得身心舒畅了不少。
而看见人走之后,周叶这才揣着难以言喻的表情提醒了一句:“时望轩,她、她走了,你们要不......”
要不松开先,你快把欧谢特勒坏了。
尽管心里极度不愿,但时望轩还是松了手。
随后大脑功能程序错乱的萧玉书摸住这个空隙后一把将其推开,
仓皇之中,他劲儿没收住,时望轩被推了一个趔趄,勉强以手撑桌才能站住。
“哥,我......”时望轩因为冲动而滚烫的心被萧玉书这般举动给碾灭了一半,他颤着唇,刚想说什么却被萧玉书抢先打断。
只见萧玉书手忙脚乱的,摸了嘴再蹭蹭脸,然后双手一会插兜一会儿放桌上一会儿又半举着不知道要做什么,反正就是无处安放,正如他无处安放还在持续懵逼的心情一样。
“你、你你你......”方才心里只想着赶紧推开赶紧推开,结果推开了人萧玉书反倒脑袋有点不太清醒了。
“你、你他妈干什么?”憋了半天,萧玉书脸上带着未褪分毫的臊红还有胸口砰砰乱跳的动静低吼了这么一句。
他的眼中,
不解,震惊,疑惑,不可置信等诸类情绪交织着,很多,但就是没有半点动心动情。
时望轩早该料到的,也一直都知道的、做足了心理准备的,
可心却在此刻也无可避免骤生了种宛若被针扎进般尖锐刺痛,刺得他很痛,痛的想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