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空这个神经大条的门主父亲什么都不妥都没感觉到,甚至还笑说两宗弟子来往密切也是好事,还说让沈修竹带着寒允卿好好玩玩,更是跟青云说往后这两个孩子当上掌门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至于寒允卿这个爱轰师尊山头的捣蛋鬼去了天阙门会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请原谅萧玉书想不到,因为他这边也忙着呢。
也就是一个转身跟桑禹说拜拜的功夫,这边的时望轩跟薛肆又冒起火药味了。
“哎,”薛肆双手抱臂,故意道:“时望轩你该不会往后都不让萧玉书跟别人说话了吧?”
“这些日子外面热闹着呢,你难道要让萧玉书跟你在这个寡淡地方大门不出二门不跨吗?”
这人说话的腔调真是一年比一年让时望轩讨厌,
但薛肆也说的挺对,他也不能让萧玉书跟旁人隔绝关系,
所以这话时望轩还真就没有能还嘴的余地。
薛肆见时望轩吃瘪,心情大好,方才吃了一大口姜的怨气也一扫而空,然而就在他想继续发动语言攻击的时候,却听另一侧响起冷冽的声音:“寡淡?”
“你倒是说说,我这折云峰哪处寡淡?”挽酝原本是要回自己的竹舍,偶然路过才听到薛肆跟时望轩的对峙,
这两个屁大点的小孩儿嘴上争来斗去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反正时望轩除了萧玉书跟谁都说不来,挽酝更是懒得理会,
但若是两人说话扯到别的,他也不介意插个嘴。
挽酝这个长辈说话还是有份量的,毕竟薛臻白都不敢怎么跟他反着来,所以被挽酝这么一直勾勾的问,方才还嘚瑟的薛肆瞬感后心一凉,老实巴交的闭上了嘴。
他闭上嘴了,可不代表挽酝的嘴就能饶过他。
挽酝冷声道:“以前三天两头跑这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折云峰寡淡,现在倒是嫌弃这里不热闹了,你这酒是灌到脑子里了么?”
就算是喝大了,被挽酝的冷气这么一抨击,也就清醒个七七八八了。
薛肆干巴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几日山下热闹,想带萧玉书去玩玩。”
这会儿时望轩终于摸到反击的机会了,道:“你要去红楼鸳鸯乡就自己去,他不会跟你去那种地方。”
漂亮,
薛肆后心更凉了。
此刻挽酝眼中的冷气几乎凝成了实质,再多几秒恐怕就要冻人了。
也就是薛臻白走的晚,还知道替自己这个叛逆期还没过的小子兜个面子,他好言好语道:“呀,萧玉书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自然是跟着时望轩待在一起了,谁也领不走,挽酝你可千万不要听这我家这臭小子胡说八道了。”
说罢,薛臻白朝薛肆递了个“你给我老实待着,不然小心我踹你。”的眼神。
本以为这话会有所缓和,然而有什么小孩儿就有什么家长,
薛臻白说的话挽酝照样不爱听,
萧玉书难道还真要时时刻刻跟时望轩腻在一起吗?
只见挽酝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朝萧玉书跟时望轩发号施令:“你们今天在一起待的够久了,各回各的屋里去。”
然后再转过头来对薛肆道:“你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还有你,薛臻白。”
说完,挽酝就气冲冲的走了,后面跟着同样大步阔首的萧御疏,两人就这么在其他人的默默注视下回了屋。
“吱呀——”
挽酝进屋直接坐下,后面跟进来的萧御疏一声不吭的轻轻关上了门。
“师尊......”
“你说,为师今晚要不要再设个结界?”挽酝忽的开口道。
萧御疏反应了会儿,这才从挽酝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里领悟过来这个结界的用处,随后认真思索道:“师尊说的有理。”
可须臾,这位老成稳重的徒弟继而又道:“但以时望轩的性子,他若是想,应当会千方百计的过去。”
时望轩有什么能耐,师徒两人都是知道的。
对此心中有数的挽酝深呼吸了再深呼吸,随后只能无奈拍桌子道:“世上怎么有人真能听之任之呢?”
挽酝是在郁闷萧玉书对时望轩的过度纵容,萧御疏对此心知肚明。
不过有一点萧御疏更清楚,时望轩此人性子不讨喜是不讨喜了些,但对萧玉书总归还是一颗满当当的真心,自然也不会害出什么事来。
因此,萧御疏来到挽酝身边,轻声道:“师尊莫气,听之任之也不失为一处好事。”
听此,挽酝偏头理论道:“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叫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