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告诉你多少遍了,以他那性子,绝对不会因为怕死就找地躲一辈子的。”
“信不信?再过几天,他肯定会想法儿回玄天宗去。”
薛臻白如同唠叨的老妈子,唧唧歪歪说了很多,但面前坐在桌边的青年一句没有听进去,丰神俊朗的面容此刻神色极其凝肃,眉宇间一股难以散去的忧色。
面前的手机已经半晌没再亮起了,想必是对面的人没有再回应的打算了,
但薛肆还是紧紧盯着,搭在桌边的手焦躁的敲来敲去。
“喂,别给我手机看没电了,不回就是不回了,你就算不信萧玉书的为人也得了解时望轩的性子吧,他可不会让萧玉书跟你走。”
薛肆不悦道:“我又不是要抢,他怎么那么小心眼儿?”
薛臻白调侃道:“人家小心眼儿,但是人家就是有人喜欢啊,你能怎么办?在这儿盯着个破手机发脾气?那还是我的手机。”
薛肆抬眼瞪道:“你就一点不担心?你难道没听见外面都在议论什么吗?还在这儿说风凉话,亏萧玉书以前还跟你称兄道弟。”
薛臻白被气乐了,从床上坐起来,懒洋洋伸个懒腰后,他这才正眼对上青年的凌眸,似笑非笑道:“担心又能如何?你难道有那通天本事让外面的人老老实实闭上嘴、什么都不准再想吗?”
没等薛肆反驳,薛臻白就接着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反正我可没那个本事。”
薛肆抿唇皱眉:“那你是想袖手旁观、什么都不管?”
“哟,你这话说的,”薛臻白摇头啧啧,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他直截了当道:“这事哪儿有我们瞎操心的份儿,人家萧玉书上头可是有个师尊。”
“等挽酝出关,化神期的修为往外面一亮,任谁对萧玉书有百般质疑和针对,不也得在拳头下乖乖闭嘴?”
事实证明,
薛臻白在世间之人趋利避害、攀强踩弱这一个特性上的见解还是极为深远的。
没两日,
挽酝就出关了。
挽酝出关那天,
萧玉书真真实实感受了一把什么叫世人的欺软怕硬。
那些人的嘴脸变化真就如此之快速明显,
前一刻挽酝渡雷劫前,诸多宗门修士还嚷嚷着让青云这个掌门出来给个说法,
后一刻挽酝渡劫成功,化神期的凌厉气势一笼罩整个玄天宗大门,霎那间整个修真界都安静了。
特别安静,无人再敢多嘴一句的安静。
尤其是挽酝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在众人面前那一句眉头微蹙、神情凌然的一句“你们对我的徒弟有什么微词?”
直接将这几天频频上门找事的其他宗门修士吓得化作鸟兽群散,谁也不敢再在挽酝眼皮子底下多待一秒,灰溜溜的走了。
当时的那个场景萧玉书并没有亲眼看见,是桑禹在手机里绘声绘色的描述的,
这个作者还是有点讲故事的功底,
萧玉书通过他的讲述成功在脑海里联想到了一副高冷师尊吓退一帮肖小的场面,
真是想想就觉得爽!
果然在这个时候拳头硬比什么道理都好讲。
所以萧玉书就这么畅通无阻的回去了,过程连半点担惊受怕都没有的那种。
“所以,这样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但怎么以前却从来没听你提起过?”折云峰的竹舍里,萧御疏坐在桌边淡淡道。
坐在他对面跟照镜子似的萧玉书低着头,像个做错事情还隐瞒家长的孩子,跟萧御疏不卑不亢的气势形成鲜明对比。
萧玉书小声道:“我是怕你们会多想......”
“多想什么?是怕我们像外面那些蠢货一样想你是不是居心叵测,还是想你曾经那些前锋作为都是虚伪之举?”挽酝浅喝了一口茶,神情淡定,却转瞬间又把茶杯重重放下,发出不小的声响。
隐瞒一事让萧玉书的心里本就忐忑,老父亲这一下更是直接让他的整颗心悬起,头也因此低的更低了。
挽酝的一双凤眸定定的看着身旁这个不敢说话满脸愧疚的青年,似有明显不悦:“你的为人如何,我们自是心里有数。”
言外之意便是,我们的为人你难道还不清楚?
兴许是太过熟悉,所以萧玉书一下就听出了挽酝潜藏在未尽之言的意思。